的攻击来拖延我军行动即可。”
“若我军行进速度受到限制,便很可能在脱困之前,先因乏粮而溃败。而最为关键地是,当周将军的大军也被杨错包围后,我军在周边州郡实在抽调不出什么兵力来增援。”
“杨错先前所以不敢强攻新安县城,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有周将军的大军在外威胁着他。然而,一旦周将军也被围住,情况就大大不妙了!”
说到最后,连许季常自己都倒吸一口冷气。
蔡文景表情惊讶中带着几分迟滞,很显然他已被许季常的分析折服,进而深深地担忧起来。
“陛下,请即刻出城北撤,或许还来得及摆脱杨错的包围!”郑钟急切地劝谏道。
这时,周子俊携史朝靖及两百余曳落河骑兵脱离大队人马,先行驰入新安县城。
“陛下没事吧?”翻身下马后,周子俊左右张望,异常急切地喊道。
骆悦迎上前来,行礼后回道:“周将军,陛下正在城楼上!”
“陛下,陛下……”领着史朝靖,周子俊大步流星地登上城楼,见着史朝义后,撩袍单膝跪地,激动地说道,“臣来迟了,劳陛下受惊,实是万死莫辞!”
“见过皇兄!”史朝靖则是双膝跪地,深深地伏在青石板面上。
“周将军,靖弟,都起来吧!”看到手下大将和同族弟弟出现在跟前,史朝义也不知是该喜该忧,亲自上前将二人扶起,只是轻叹气说道。
“谢陛下(皇兄)!”
待二人站起身来,史朝义才留意到史朝靖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神色微动地询问道:“靖弟,你可曾受伤?”
“多谢皇兄关怀,小弟并无大碍!”史朝靖激动地抱拳。
周子俊很诧异地看到,包括史朝义在内的众人全是一脸严肃的表情,似乎没有半点摆脱敌困的喜悦,不由得愕然问道:“陛下,为何如此闷闷不乐?”
“许卿,你将先前分析地情况,给周将军简要地说明一番!”史朝靖轻拍了拍小弟的肩膀,转头对许季常说道。
“是!”许季常点点头,“周将军,事情是这样的……”
“什么,杨错竟然是诈退?”周子俊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个结论,在他看来,是其麾下将士历经苦战之后才将劲敌击退。
周子俊问道:“陛下,事情是否搞错了……”
他实在不相信这事情是真的。
自己百战辛苦,居然还是别人的计策一部分,换谁都会觉得不可能。
“周将军,目前的关键不在于这个猜测是否有误,而是如何确保陛下和这数万大军安然地退出新安县城。”许季常耐心地说道,“撤退过程中,不能有半点差池。所以,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周子俊楞了楞,不得不点头认可许季常地话:“那该怎么办?继续留在新安县城不是个办法,还是尽快北撤吧?”
“周将军说的对,还是尽快北撤吧。”蔡文景点头附议道。
对周子俊、蔡文景的提议,史朝义未置可否,反而掉头望着西边的天际。
此刻,夕阳已经尽没,连最后一丝血红余晖也已消散,天色正迅速地昏暗下来。
带着浓郁血腥气息的晚风,徐徐拂过平原和城池。
这一刻的宁静感觉是何等的宝贵,却像是温水一样,令一些沙场宿将不得不平添警惕。
“入夜了,不妙!”片刻后,史朝义莫名地说了一句话。
除了许季常能够真正领会史朝义的意思外,也只有郑钟隐约地猜到了些什么。
其他周子俊、史朝靖、蔡文景则完全是一头雾水。
夜间撤退,本是史朝义自己做出的选择。
按照起先的计划,只要与周子俊里应外合突破围困后,史朝义便可以利用夜色作为掩护,迅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