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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议和结果出来之前,还得先请张忠志暂且留守临颖,以保持对唐军的威慑,便于议和成功。
信中,史朝义也隐约地点出张忠志要求回师的借口,并不那么真实。
史朝义有了如此回应,张忠志自然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当即表示同意。
然而,史朝义没有料到,张忠志自己更没有料到——他所用的借口,居然成了真。
真定县,恒州刺史府。
张惟岳对于政务兴趣不大,反而只顾着喝酒。
“我要见少主,有急事禀报!”房外突然响起一阵喧闹声,微微受惊的张惟岳手中的酒杯差点掉在了地上。
张惟岳面色铁青,怒气冲冲地喝骂道:“究竟有什么狗屁要事?”
知道坏了张惟岳酒兴的禀报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急忙将事情说了出来。
“此事当真?”听完后,张惟岳由震怒变成了震惊。
“千真万确,郑华已经擒住了那两人!”
“哈哈哈……”张惟岳失态地狂笑起来,“这两个残逆,居然想父亲不在潜回恒州兴风作浪,没想到居然会落入我的手中。来人,即刻备马,我前往安喜县,把杨家的贱种一刀一刀地剐了!”
千余骑兵朝安喜县方向纵马狂驰,最当先的张惟岳左手持缰,右手把玩着一具鬼面头盔,脸上的兴奋之色不但没有稍减半分,反而愈见浓郁。
绝对没有错,这具鬼面头盔正是当年横行北疆的杨光翙所持有,而且是独此一具,杨光翙对其也是视若珍宝。
杨光翙死后,这具头盔自然就落在了杨武旭的手中。
这具头盔既然出现了,自然可以确定杨武旭的确已经潜回恒州。
不过,杨武旭的运气也实在太差了,他想借助契丹人的力量夺回恒州,却没有想到今时早已不同往日,曾经盛极一时的杨家如今已成被扫去的尘埃,契丹族多半部早被张忠志驯服得如同家马一般,少数的几个敢于顶牛的部族也被打压得喘不过气来。
在如此情形之下,杨武旭潜回恒州,无异于自投罗网。
“这恒州早已经该姓张,不姓杨!”张惟岳把鬼面头盔丢给身旁奔驰的亲卫,纵声哈哈大笑起来。
张惟岳不认为杨武旭被擒的消息会是假的,擒获杨武旭的是契丹族吐六于部,这部的首领于突感非但与张忠志交好,两家更有姻亲关系,他没有任何理由来欺骗自己女婿。
一想到能够将当年一直不大看得起自己的杨武旭凌迟活剐,张惟岳就感觉全身舒泰无比,整个人始终处于高度的亢奋之中。
为此,张惟岳连父亲没有带自己南下去享受中原花花世界的郁闷,都顿时一扫而空。
“传令,全军加速!”张惟岳高声喝令,随即欢快地一抽坐骑,一马当先放蹄绝尘而去。
到达安喜县之后,机度亢奋的张惟岳连休息都顾不上,急向定州刺史、舅舅谷从政询问吐六于部有没有将杨武旭兄弟遣送过来。
得到否定的回复后,张惟岳也不打算做什么停留,当即准备动身赶赴吐六于部。
为人谨慎持重的谷从政提出异议,认为张惟岳身为少主,目前恒州的真正主事者,不能轻身犯险。
他提议,与其张惟岳自己过去。不如让吐六于部将杨武旭兄弟送到安喜县来,最多稍微耽搁两天时间而已。
当然,谷从政也不是当真认为吐六于部有问题,他只是出于稳重的考虑而已。
谷从政的谨慎劝谏却遭到了肆意的嗤笑,急于凌虐杨武旭兄弟的张惟岳如何能等得这两天时间,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自己舅舅的提议。
见张惟岳执意要前往吐六于部,谷从政无奈之下,只好再建议调派屯驻安喜县的两千骑兵随行护卫。
对这一提议,张惟岳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