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润客暗渡陈仓之用的。
辛京杲特地安排了人手密切留意向润客所派斥候的动向,结果发现,对方斥候对南面一处窄浅河段多做了几番勘测。
根据这一情况,辛京杲猜测向润客可能会使出暗渡陈仓的计策,暗中留下了一手。
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辛京杲与向润客隔滏阳河激斗的同时,一直尾随在向润客之后的辛云京也率军向老对手发起了主动进攻。
处于两面夹击的不利局面,原本应当首尾难顾的向润客,尽展其叛军一代名将的卓越指挥才能。
以两千步卒正面阻击,两千精骑一分为二,从左右两翼对辛云京军展开机动式攻击。
由于是在平原,无险可屏的河东军,面对向润客精骑的游击绞杀,应付起来相当困难。
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天天际。
喊杀声响成一片,仿佛到处都是战场,到处都有厮杀。
北风的啸声,便似无数妇孺的呜咽,持续不断!
为一个又一个逝去的生命,哭泣着,哀恸着……
正如辛京杲所估测的一般,伪燕军的渡河攻势一再衰竭,非但无法前进半步,甚至反被逼迫得后退。
同时,空中飞舞的箭雨也在变弱。长达两个时辰的对射,消耗的箭矢简直到了惊人的地步,而且对人的体力意志力也是一种煎熬。
无论是哪一方的弓箭手,都已无法维继。
近半个时辰没有动上一动的辛京杲,舒展一下手脚,嘿笑了笑。
这里基本已不成问题了,至于南面,辛京杲也不怎么担心。
由于滏阳河处于枯水期,水位相对较低。在南面的窄浅河段,以骑兵直接洇渡并不是不可能。
但,也绝不如想象的那般简单。
且不说河水寒冷等不利因素,战马背负着一个顶盔束甲的人洇渡时速度肯定相当有限。只要有足够的兵马扼守河岸,向润客以骑兵洇渡奇袭的计划根本不可能成功。
然而,巨大的变故在此刻再次出现。
这一次,是真正地惊住了辛京杲……
向润客原本已然见微的攻势,几乎是在一瞬间变得高炽起来。
数千生力伪燕军步卒,架抬着排筏再度冲下了滏阳河,开始强渡。
但,这并不是最让人吃惊的。
在步卒渡河地点的两翼,数千伪燕军精骑从黑夜中涌现,随即如潮水一般跳入了河中,开始直接洇渡。
眼尖的辛京杲军士卒,惊愕地看到。
伪燕军骑兵的战马两侧,似乎有两个圆鼓鼓的东西,但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
如此多的骑兵突然出现,更直接涉水洇渡,已经让人大为吃惊。
更引起辛京杲军士卒诧异的是,顶盔披甲的伪燕军骑兵在洇渡时居然不似想象中的那般困难。
这些骑兵甚至还能擎持皮盾,用以格挡来箭。
“这是怎么回事,骑兵怎么能够洇渡得这么轻松?”都尉王国良一面命人向辛京杲通报这一紧急军情,一面指挥军卒堵截逐渐洇渡靠近的伪燕军骑兵。
但眼前的一切,还是太过让人吃惊了。
问题的关键,似乎就在于每名伪燕军骑兵左右两侧的那个圆鼓鼓的东西。
“那是什么鬼东西?”王国良索性不去多想,把刀盾丢给身旁亲卫,探手取过一弯强弓,上箭后猛一开弦,瞄准一名距离最近的洇渡曹骑。
弓弦声响,一支狼牙破空而出。
生怕这一箭射不中,王国良毫不迟疑地抽出另外一支长箭,上弦开弓准备继续射击。
这时,却听得一个轻微的“啪嗒”声透过嘈杂的喊杀声、水浪声传了过来,视线内,那名曹骑左侧的球状物已然不见。
很幸运的,王国良的第一箭就准确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