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口把半个三明治都给塞进了嘴里,含混不清地讲,“看师弟你的样子应该是担心自己会不会挂科吧?”
没等路明非肯定或是否认,芬格尔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其实成绩在校内有影响,但是影响又不是那么的大……占大头的是‘阶级’,这玩意等到你进了学院就懂了。”
“阶级高的家伙毕业包分配工作还有各种支持,阶级低的只能做牛做马挂科就得留级,连坐个列车都要等好久。”
“阶级?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么?”
听了芬格尔的论调路明非不免忧心起来,虽然他为自己是无产阶级而自豪,可学院毕竟是建在一个资产阶级把握话语权的国家,那么资产阶级应该更吃香吧?
“不不不,和那个不一样。”芬格尔摆了摆手,“你可以理解为一种贵族等级,等级越高待遇越好,这个阶级是由每个人自身的特质确定的。”
说到这他忽然悄咪咪地矮下身子,压低声音凑到路明非的耳边:“苏廷就是学院里的高阶级。如果要按爵位来划分的话他就是当之无愧的duke(公爵,爵制中最高的一级),皇帝的左膀右臂得力大臣,和我这种农奴身份天差地别!”
听了芬格尔的话路明非好像没起什么波澜,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长椅上的苏廷然后还有心情吐槽一下芬格尔话里的中西混杂,这家伙的脸皮显然厚到了一定程度,坦然地把自己称作“农奴”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我最近在研究你们国家的史书啦……废柴也是要努力的。”芬格尔状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就不好奇苏廷为什么是最高阶级么?”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路明非说,“廷哥从我认识他以来就优秀得不像人类,不光门门功课轻松接近满分体育也是满分。我记得有次运动会要跑五千米大家都没敢报名,就廷哥啪得一下站出来,然后套了第二名足足两圈的距离。”
他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他这样的人能拿到最高阶级我是一点都不奇怪的,‘the&nsen&nne’(天选之人)嘛。”
路明非说到这有点兴致不高了,“那按这么分……我的阶级肯定很低。”
“别担心兄弟!”芬格尔好像没有看到笼罩在路明非脸上的淡淡忧伤,干劲十足地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得路明非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袋子给丢出去。
“人总是要有点希望的!说不定你就忽然逆袭也拿个公爵呢?”芬格尔朝他挤眉弄眼。
“不要跟衰仔谈希望啊。”路明非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芬格尔显然没有听清。
“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哼哼了两下。”怎么说人家也是一片好心来安慰自己,也不能马上就浇一盆子冷水过去不是?
“诶?列车来了!拿行李拿行李!”芬格尔跳了起来,大口抽了一下杯子里剩下的可乐,发出非常响亮的吸溜声。
路明非听到了铃声和火车汽笛的声音。
芬格尔说得没错,的确有一列火车刚刚进站,车灯的光芒在月台上闪过。11:45分,1000号列车驶进了这座造型古朴的芝加哥火车站。
一个黑影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检票口边,那是个穿着墨绿色乘务员制服的人,手中摇着金色的小铃,帽子上别着金色的徽记,一手拿手电,一手拿验票机。
路明非注意到,好像只有他们三个人看到这趟奇怪的列车,不远处赛百味店里的店员和打盹的保安都完全没有什么异动,他们仿佛与那个衣着古雅的乘务员,分处两个世界!
简直……像是鬼魂一样!
路明非打了个寒颤,但是看到苏廷已经站起身来拽着他的行李往火车上走了,也就跟了过去。
“这列车怎么好像有点奇怪?”他快步跑到苏廷身边,低声说。
“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