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繁星点点,月光透过云层将清冷的光辉洒落人间。
万籁俱寂之下,只听一道轻微的“咯吱”声,云烟阁侧屋的门被里面的人拉开了。
紧接着,只见里屋小心翼翼的探出半颗脑袋四下扫了一眼。
恰逢风过,吹得院中的树发出一阵沙沙的声音。
棠儿轻手轻脚的猫着身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只见她走到院中的哪棵树下,左顾右盼的扫了一眼寂静如斯的周遭。
然后蹲下身来,用手扒开了树下的泥土,眼见着差不多了,她这才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扎满了银针的布娃娃。
本以为天黑风高,天衣无缝,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皆落入了隐在暗中的男子眼中。
沈清柚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只觉身边有人躺了下来。
她本能的往里挪了挪,沉甸甸的眼皮慢慢的撩开了一丝缝隙。
夜色下,只见半梦半醒的女子掀开了身上的被褥,然后摸索着褪下了衣衫。
那模样,还别说有些别样的可爱。
他哭笑不得望着她,一向冷意骇然的眼底难得着了几分柔软。
“今日不吸血。”
说着,顺势将她的衣衫拉了起来,手一带,被她掀到一旁的被褥重新落到了身上。
她睡眼惺忪的望着躺在自己的一侧的男子,纵然看不到面具之下的面容,可她却觉得这男人比往常多了几分温度。
“那大人是专门过来陪睡的?”
刚刚睡醒的嗓音有些软糯喑哑,听到耳里,连带着他的面上都多了几分暖意,薄唇微张,他缓缓的嗯了一声。
说着,他的大手温柔的将附着在她面颊上的青丝轻轻拂到了身后。
大脑混沌的她没注意到他这番动作里的万般温柔,反倒是将他那个嗯字听到了心里去。
她顿时清醒过来,侧身望着他,小脸上满是惊愕。
她断定她方才定是听错了,这个宛如冰川包裹的男人能那么温柔?
“你没听错。”四目相对,他似看透她一般淡声说道。
她有些恍惚,这个男人说她没听错?那肯定是她出现了幻觉。
正想着,他又不咸不淡的补了一句。
“陪睡的。”
嘶……她娘的,这大半夜的是要把她的心脏给吓出来吗?
她尴尬的笑了笑,一时间无言以对。
忽然他支着身子俯身凑近了她的耳畔,清冷的幽香,温热的气息让她身子微僵,跟木头似的不敢动。
“近来多注意一些。”
“大人何出此言?”她心下了然,读懂了他话中的乾坤。
他拨弄了一下她微微发热的耳垂,随意的说道:“你院中的那棵树下。”
掩于被褥之下的手收紧了一分,身子似受惊的兔子般紧绷着,仿佛一股热流窜入脊背,流至全身,让人一阵。
暗夜下,一抹绯色悄然爬上了面容。
这该死的,竟敢撩拨她,不过恶势力面前,她是敢怒不敢言。
今日一早也不知刮得什么风,人人皆言长安来了位活神仙,算起命来,那可是一等一的准。
譬如不久前,有个小姑娘在那算了一卦,那算命的说那小姑娘卜的乃是大凶之兆,当晚必有血光之灾。
那姑娘不信,岂知第二日,有人在十里亭的湖畔发现了那姑娘的尸身。
结果越传越邪乎,直把那算命的捧成了活神仙。
如今在长安随口一问,何人不知这“活神仙”的名号?
听完棠儿的一番言论,沈清柚只觉是无稽之谈。
若真的那么神,何须去街头混饭吃?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小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棠儿咕哝了一声。
对镜理了理云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