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戏台右侧有人打着手势,几名场务开启安装在一侧的阀门,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隆隆~”声,白色气雾从舞台两侧的喇叭状喷筒内涌出,不一会儿就蔓延至整个戏台。
对于清山镇的大部分民众而言,这已然是罕见的“特效”,一时间惊呼声不断。
趁着这股声潮,戴着恶鬼面具,身披彩缎,手里拿着一杆钢叉的演员先行登场,戏台后边则适时的响起几声凄凉配乐。
“呵,听着有那么点儿意思了。”
变装状态中的陆靖看着戏台上的傩戏节目,不无惊讶的轻声自语道。
这两年他一直都在进行各种修行,还真没怎么接触过这类乡间戏班的表演,没想到与时俱进到了这种地步,也不知道岚阳城内的戏班子又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当然,现在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时候。
嘬了口水烟壶,清甜的气雾在口中盘桓,提振陆靖的精神。
指腹抹过壶面,浅蓝色的微光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虽说老爷子准备的以妖魔血肉为主料制成的“烟丝”已经耗尽,但做为一件魂器,哪怕陆靖做为武夫并不将它做为自己的本命修行,这件被陆靖命名为“卧虎”的水烟壶依旧能够自主提取一些草药中的精华部分,将它们变作气雾供给陆靖吸收。
效果比寻常的用法要好出不少。
拾妖虫的母虫安静的待在左手的手背上,子虫早已被陆靖散到瓦舍各处。
在衙门口的那场表演是陆靖早就跟郑大人商量好的,事实上陆靖在骑马远离清山镇后,便迅速在附近的农户家中借了套衣服步行折返回来。
傩戏表演按部就班的进行,很快就到了几场氛围比较惊悚的重头戏,随着一个个打扮怪异的演员登场,人群中的惊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人在害怕的时候,由于情绪的剧烈波动,精神与灵魂会变得不稳定,这也是许多人在受到突然惊吓后轻则短暂失神,重则出现一些后遗症乃至疯癫的主要原因。
过去几天,这样的场景在瓦舍内接连上演,丧门鸦这才有了可趁之机,接连将几名受害者引出镇外,肆无忌惮的掠夺他们的灵魂。
陆靖隐藏在瓦舍院落的黑暗中,从戏班子那儿借来的络腮胡掩去他的表情,唯独那双眼睛依旧明亮,紧盯着瓦舍上方的屋檐。
直到某一刻,拾妖母虫背部浮现出一抹亮光,振翅而起,飞向瓦舍顶部的某处。
总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