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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们吞着口水,十分坚强地把思绪从这满桌美食佳肴,还有推车上越发浓郁的,带着酒香的佛跳墙上稍稍转移了出去。
世人多爱关扑。
这回可不光是氛围让人兴奋,席上拿出的这几样彩头,那也颇吸引人,一时间个个摩拳擦掌,对视间,电闪雷鸣。
刘景一下子被他兄长急急推到甲板上去。
左顾右盼,心下茫然。
前边不远处站着他自己硬拜的师父高子辰。
后面两步是他胡乱扯上关系的师叔郭寒。
一个两个的不是剑法如神,华山年轻一代第一人,就是誉满江南,人称江南玉剑。
他一个闯荡江湖无人识的小虾米,竟要同这些人竞争不成?
刘景心跳如擂鼓,又是害怕,又感觉很刺激,正激动时,忽见好些少侠神色骤变。
高子辰的那把双鱼剑,甚至已出鞘半寸。
刘景吓了一跳,四顾茫然,回首去看他大哥,没看见大哥,到见顾厨拖曳着水蓝色的裙摆,怀里抱着只雪白的猫,面带微笑,从大厅中走到甲板上,轻笑道:“今日最后一样彩头来自藏剑山庄。”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举目望去,茫茫大海,白浪翻滚,只见那位擅使怪异嵇琴的阿月,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海面上。
此时夕阳只剩余晖,光线很暗,众人一时看不清他脚下,一时竟觉自己此刻看到冯虚御空,羽化登仙的奇景。
顾湘莞尔:“我观落日处有礁石,甚是奇特,正适合给我添一样园景。”
话音未落,阿月忽飞身而起,转瞬间剑破长空。
众人呆呆地看着那道银色的剑光从阿月手中飞出,平平地落在高出海面的礁石上,那剑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下,隐隐有流光悦动,剑鸣清越,浪花一映,船上众人不由恍惚,眼前竟似有了幻象。
高子辰神色微凝,竟在恍惚中感觉这把剑中走出一月下起舞的女子,目光里带着幽幽凉意。
他一个激灵,下一刻那礁石便飞起,转瞬横跨海面,直直朝甲板砸下。
阿婉和另外两名琴侍同时伸手,轻巧地一点,礁石落地,如落云端,竟无半点声息。
高子辰倒抽了口冷气,再次被这三位的武功吓了一跳。
自从开了眼,发现武林中隐藏的另外一面,他已经经历过惊讶,震撼,颓丧,再兴奋等复杂的情绪轮回,本以为哪怕看见这些高手个个都能把轻功使得像飞,他们也会等闲视之。
自己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天才又怎么样。
知道武功上限还很高很高,他们仍需要努力,也很有努力的余地,这是好事才对。
可惜啊,安慰了自己半晌,亲眼看到这几位比自己还年轻的小高手,轻描淡写地将六七尺高的礁石玩成了鹅毛……
这滋味,啧啧。
高子辰与郭寒对视,彼此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些唏嘘,显然郭寒的心情也是同样复杂。
转头细看礁石,两人不由震撼,整块礁石上沟壑纵横,仿佛刀割过一般,却一看便是坚硬至极。
大海风浪中屹立千千万万载……
高子辰一抬眸,看向琴侍手中的剑。
“剑长二尺一,材质奇异,千万年不锈不朽,吹毛断发更不在话下。”
几个本来佛系地在狂扫大厅中食物的年轻武人,都忍不住搁下筷子和托盘,起身向外走去。
别看他们说起来也是家大业大,可趁手的兵器其实很难得,那些故事里才有的神兵利器更是从没见过。
高子辰的剑是师父花了三十两银子请人给打的,还算可以,可要是稍穷些的门派,能寻个几十文的刀剑就极好。
真正的好工匠,全在朝廷那里。
民间又不许私藏兵刃,武林人士再是阳奉阴违,从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