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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欢阁’少说也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
第一任掌柜的是前朝贵女,后来落难,侥幸生存下来,阴差阳错间到了小小寿灵,开起了戏欢阁。
她道人生如戏,只求一夕欢愉便可,于是把自家青楼命名为戏欢阁,这么多年来从未改过名字。
要说这青楼有多特殊,那到是没有,不过同别的青楼瓦舍比,此处的确更雅致些,楼里的女子也更清高一点。
偏偏就是这一点清高,让戏欢阁不光在寿灵颇有名气,就是在他处,也是声名赫赫。
于是这就成了戏欢阁的传统,到今天为止,寿灵县大大小小的青楼瓦舍无数,唯独戏欢阁里的小姐们做生意最是随心所欲,客人让她们喜欢,她们能诗能酒,能唱能舞,还能说会道。
要是客人们不讨她们欢心,那就别想跨入香闺,也别想得一笑靥。
越是这般,文人墨客越是吹捧,就说这惜惜小姐,今年年方二八,一手琵琶已是弹得是惊天地泣鬼神,舞也跳得好,艳名远播。
就是去年整整一年,人家就接待了一个客人,京城来的贵公子,叫曹儒,听说是位国舅爷,别的贵公子一掷千金,却连佳人的面也是见不着的,可即便如此,每天晚上过来碰运气的公子哥那也是络绎不绝。
这样一个戏欢阁,自然是寿灵城顶顶时髦的地处,如今寿灵封城,满城酒楼皆萧索,唯独这戏欢阁,仍是宫灯高高挂起,佳人翩翩起舞,文人墨客堂上坐,五陵少年争缠头,不说纸醉金迷,却总是比旁处多上几分太平景象。
“你们顾庄那位小娘子酿的果酒?”
苏三换了干干净净的衣裳,推着顾湘准备的样品来时,樱桃正好在想她喝过的鸡汤。
秋丽就更想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喝过鸡汤以后,她这晚上老发冷的毛病就再没犯,手脚这几日也极暖和,干活也不觉得疲惫。
“姐,咱们收下,要是阁里不要,我自己买,自己喝。”
樱桃的感觉比她姐还要明显,她姐觉得那些都是巧合,可她不一样,以前她每到小日子那几天,简直就生不如死。
而且她的小日子这两年都不规律,不是不来,就是来了不走,还疼死,这回却是不一样,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看了多少回大夫,吃了多少药,从来不管事,这回唯一的区别,便是她跟表哥回了趟家,吃了几次鸡汤面。
樱桃低头看着苏三提来的果酒,是用细口的陶瓶装,虽是陶器,这造型粗犷中透着自然,她也说不好,可感觉不错。
酒倒入小小酒杯,秋丽都看愣了眼。
第一个感觉就是特别的干净。
她们身在戏欢阁,哪有不喝酒的道理?两个人从一丁点大就先练酒量,喝了这些年,到没养出酒瘾,可识酒的本事还是有,便是被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好酒,倒出来也不是完全不浊。
秋丽忍不住拿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唔!”
浓郁的果香却并未彻底掩盖住酒香,酒香入腹,清爽得不可思议,先是如饮冰雪,随即生热,温温热热的感觉从咽喉到胃里绕了一圈,通体舒泰,微微有些晕,可这晕却不昏不沉,反而精神一振,头脑清醒。
秋丽还是第一次喝酒喝出头脑清醒,浑身舒服的感觉。
两姐妹一对视,眼睛里都不禁流露出些许笑意。
第二日。
戏欢阁的客人们就发现,阁里居然很接地气地推销起寻寻常常的果酒和下酒菜来。
下酒菜还是腌菜。
阁里几个常客,粮商家的陈公子,还有本地教谕家的韩公子一看桌上的下酒菜就喷笑:“赵妈妈,您可真是,现在桌上摆两碟腌菜,你是让我们吃,还是不让我们吃?”
“就是,小姐们个个吐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