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带着仅有的几样行李离开了。
站在人来人往的闹市街头,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他一时间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此次落榜,须得再等三年,或许可以趁着这三年似乎走走看看,增长一下见闻。
“表哥。”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哭腔。
沈颂回头,见表妹踉跄着跑了过来,在他面前站住,双眸已然红肿。
“表哥为何要离开我家,可是我为表哥带来的困扰?”
沈颂笑道:“我知你心意,只是我无法回应,离开对你我皆好。”
魏珍珍如何能释怀,她含泪嚷求着,“表哥可以不走吗?我以后肯定会听爹娘的话,不会给表哥带来麻烦的,别走好不好?”
“珍珍。”沈颂的笑容温暖,“我从来只把你当做妹妹看待,从无半点非分之想,继续留下,恐生怨尤。”
这话,让魏珍珍受到了很重的打击。
两年前初次见到这位表哥,少女情窦初开,一颗心都放到了他的身上。
本想着表哥表妹,可谓近水楼台,奈何娘却不肯答应。
之前松口,说只要表哥能高中,两人便有机会,谁想到此次乡试表哥却落了榜。
她恍惚间好似想到了什么,抬头泪眼蒙蒙的看着眼前清隽男子,“表哥是故意落榜的吗?”
沈颂微楞,旋即明白过来,笑道:“我从不拿这种事做选择,落榜只因我不如人,非是故意。”
“不会的,表哥读书明明很厉害,就连父亲对你都大加赞赏。”魏珍珍年纪小,第一次这般浓烈的喜欢一个人,一时间的确难以接受。
沈颂看着远处跑来的舅母,远远的向她作揖见礼,“回吧,我也该走了。”
他是真的很温柔,可是这种温柔总是透着一种疏离,魏珍珍隔着模糊的视线,看着那道背影转身离去,心痛到无法呼吸。
暂时无处可去,沈颂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乡试张榜后,上榜的考生都踏上归途,想着能早点把这消息送回家中。
热闹了近一个月的府城逐渐恢复以往的生活,好些客栈也一下子空了许多。
沈颂在客栈里,倒是享受了难得的平静。
这日上午,房门被敲响。
本以为是店伙计,打开门却发现是一笑眯眯的年轻人,看年纪与他相仿。
“请问,可是沈少徽沈公子?”
沈颂点头,“正是在下,阁下是?”
“小可胡言,想寻沈公子为我家公子启蒙。”
沈颂将人请进来,给他倒了一杯茶。
胡言看着眼前的男子,这是公子让他找寻的。
只一眼,他就觉得眼前的男子绝非寻常。
莫说那一身淡若出尘的气质,还有一张好相貌,可谓万中难求了。
接下来,胡言好一番推销自家公子,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倒是听得沈颂颇为好奇。
再得知对方居于肃州府,离着荆州府有数百里之遥,不免好奇。
“肃州府物阜民丰,乃大盛三大粮仓之一,而肃州府名士辈出,若你家公子当真是聪颖绝顶,怎会让你奔赴数百里,来荆州请我这一默默无名之辈。”
沈颂似乎从不会生气,一副温柔的表情,总能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沈公子岂是无名之辈。”胡言的确不知此人,“能被公子遣我来邀请的人,必然有一技之长。我虽不知沈公子有何长处,却相信我家公子的眼光。”
“若沈某没记错的话,胡兄的公子还是总角小童。”
“是。”胡言点头,“不已年龄论短长,我家公子多智近妖,沈公子一看便知。”
沈颂倒是无所谓,如今秋闱刚结束,他正想着能四处走走。
这般说来,先去肃州府走一遭也未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