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对待商户没什么规矩,在法律界限内如何做都可以,超出界限,依法严惩。”
秦鹿捧着茶杯,温热的杯子温暖了掌心。
“当然,因为制定了规矩,也需要严格按照规矩来缴纳税款,所以他们的子嗣是可以读书并且进入官场的。”
陈景卓知道,天真的变了。
自古以来,商户为贱籍,商户子孙三代不可参加科举,这是铁律。
放眼天下,多少人穷的叮当响,明知道经商赚钱,再差也能养活一家子人,可仍有很多人宁肯饿死,也绝不肯经商。
其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子孙能踏入官场,改换门庭。
“偷税漏税者,须得三个月内补缴罚款,逾期者需罚三倍的滞纳金。累积三次者,没收全部财产。这点你要记住,最好是寻个善于打理账目的人汇算金额。”
“之后大秦会颁布相应的法律,让你手里的人多看看。”
“是。”陈景卓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至少日后家里的商铺都可以转到明面上来了,反正不耽误子孙踏入官场。
在这边停留了两日,陈景卓带着人返回南边,之后还要定时的运送物资过来。
朝廷给的价码很不错,走一趟虽说麻烦,赚的钱却不少。
春和日暖,秦鹿拎着挂着红绸的铁锨,一掀下去,代表着长安城正式破土动工。
莫敬山召集了家里的好些个子孙过来,帮着一起兴建王城。
因长安城的皇宫是高台建筑,需要用到很多石料,而且还需要凿刻打磨,极费工夫,前期的工程量很重也极大。
为了此次的工程,秦鹿也没闲着,准备打造一些便利的工具。
比如杠杆设施。
秦鹿居住的营帐很大,兼具居住、办公和待客三个区域。
平时开朝会都是在这边。
等这边的工程进入正轨,他们会暂时搬到霸州待个几年。
修建宫殿的人肯定不止这一点,有人来有人走,现在正是春耕季节,等家里的地都种上,会有全国各州府的青壮年汉子赶来此地。
在此之前,历朝历代大兴土木,朝廷从不给他们发放月例,都是通过征集壮丁的形式白干。
秦鹿知晓他们的辛苦,再加上手里的银子都是从他们身上压榨来的,自然也愿意多给他们一些。
这些人都是管吃管住的,住的是外围密密麻麻的营帐,吃的当然得花钱买。
否则这么多人,只是管饭都不是个小数目。
此处的膳食价钱不高,秦鹿定得都是成本价,不赚不赔。
四月里,不断有人来到此处,少的时候几个是几个,多的时候几百上千。
一直到五月中旬,此地的匠人总数达到了近两百二十万。
这近乎是南北两地所有的青壮年劳力了。
中午,几个汉子来到一处营帐。
他们把手里的号签递给账房。
账房看了眼,笑道:“正满一个月,是要银子还是凭据?”
“秦管事,我要凭据,现在手头还有钱吃饭,下个月再换银子。”
“秦管事,我要银子,我爹病了,需要银子看病。”
“我也要银子。”
秦钊将他们的号签收回,重新给了他们新的号签,将月钱发出去。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相携离去,其中一人往远处去了。
“铁锤,你干啥去?”
走远的铁锤回头高喊道:“胡刚这两天要回家,我让他帮我把银子捎回去。”
“早去早回啊。”
但凡家里人口多的,多数都兄弟结伴赶来上工。
铁锤家里就兄弟俩,他出来了,弟弟就在家里帮着下地。
他们兄弟俩感情好,爹娘也不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