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就算是雇佣的车夫都跑了,他也不会陷入两难之地。
第一台车后面连着第二台车,然后是第三台,第四台,以此类推,从西峡城往西梁山屯田之地的道路还算平台,那么又有什么难的。
傍晚时分,就在无数人的注视下,李肆那足足两百多辆大车组成的车队缓缓离去。
而那两个诛魔司的探子,就堂而皇之的骑着马跟在后面。
保持五十多米的距离,不靠近,也不远离,纯粹就恶心人。
李肆真不在意,咱们来日方长。
连夜赶路,第二天天还未亮,车队就抵达西梁山下,短短数日时间,李肆当初画图要建设的城堡已经初具雏形,不过这里也同样人心惶惶,不知所措,也就是道路太遥远,不然那些雇佣来的工匠农夫也得跑。
“先不急着卸车,生火做饭,大家伙都歇一歇。”
李肆也没有说什么鼓舞士气,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只有干活,能留下就留下,不想留的就走。
一口气忙碌到天光大亮,许多工匠农夫眼见李肆回来,又见了那两个诛魔司探子,一个个心跳加速,慌里慌张的跑来要结算工钱。
李肆也不耍赖,让张三爷给结算,绝不亏欠,顺便还让丧门钉带着十个老头子做车夫,赶着十辆马车,将这些工匠农夫送回西峡城。
从头到尾,做事得厚道。
只是这原本有些人气的屯田之地,立刻又荒凉了起来,前前后后,连二百人都不到了。
“恭喜恭喜,恭喜范队正荣升范校尉。”
哨所里的那个军司马又跑来了,笑得很灿烂。
李肆亮出屯田校尉的腰牌,这虽然是个屯田官,但已经与西梁山哨所的校尉边义同级,且有资格统领二百乡兵。
当然,两者权重不一样,李肆这个屯田校尉,只能确保在他屯田的两千亩荒地内,边义管不到他,另外若是想要强行征募什么的,也得将军级的军令才行,不能他一句话,就抄了李肆的家底。
事实上,这也是诛魔司不得不放他回来的原因,普通平民,怀疑你了,就算不杀你,关你几个月又怎样?
但是一个屯田校尉,则不一样了。
不然的话,诛魔司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恶心他。
“多谢,交接一下吧。”
李肆废话不多说,直接以原来的五百亩屯田地为基准,向三个方向各自扩了三个格,两千亩荒地到手。
打发走那军司马,李肆抬头看了一眼西梁山山顶,校尉边义就骑着高头大马,站在那里,目光不善。
想不通这家伙的脑回路啊。
收回目光,李肆也不在意那两个与军司马谈笑甚欢的诛魔司探子,就安排起活计来,如今的情况很艰难,所以,内部的管理就更加不能混乱。
“刘大娘,麻烦你带着这几位婶子,负责每天的饭食。”
“老田,你带人负责把仓库修好,务必在今天傍晚之前把所有物资都入库。”
“张三爷,你带人在这个位置挖一个大坑出来,大坑上面,再多挖几道拦水坝,图我都给你画好了,就按照这个挖,这地方没有水是大问题,我猜,今晚没准要下雨。”
“下雨?好。”
响晴的天,哪来的雨,不过张三爷不问,事到如今,他们这些老头子能去哪?
“嗯?毕符兄弟,你怎么没走?”
李肆意外的在人群里看到了那个毕符,按理说,他作为一个灵印被废的前修士,不可能不明白诛魔司意味着什么,但他却留了下来。
“我没地方去啊,而且这地方吃得饱睡得香,我一个废人,啥都不怕。”
毕符呵呵一笑,意外的很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