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听到这里,潘诺才明显愣了一下,满脸掩饰不住的惊讶。
「全是。」
境白夜也觉得这个比例高到可笑。
「一个是fbi,两个是日本公安,而且他们全部暴露了。」
「库拉索说,我能找其他长得好看又忠诚听话的人代替他们,如果实在是喜欢他们的脸,可以找人整形,可是……」
境白夜低下头,他想起库拉索提出建议时那种冷漠的表情。
他知道她是好意。比起他们,她更在意他,她不希望他为他们心态受影响,组织里其他人也是这样。
可是他无法接受。
「……有很多事,是后来者怎么都代替不了的。」
「哪怕长得一模一样。」他补充。
就像小王子和他的玫瑰。
即使后来,他看到了那一大片玫瑰园,每一朵花都那样美丽,却始终没有打动他。
因为珍贵的不是玫瑰本身,是他们相处的那些时间。
「虽然我和他们相处时间只有一年,但这段时间,我们天天在一起,我过得非常开心。」
组织成员不会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就拿库拉索举例,他们的相处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一个月。哪怕是作为监护人的贝尔摩德或身为发小的雪莉,他和他们也无法天天见面。
反而是他三个手下,尤其是同住的苏格兰和波本,他们和他相处的实际时间长。
——比和潘诺在一起的时间,还要更长。
「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们。」
境白夜觉得自己是疯了,作为组织成员,竟然对一个死在他手里的卧底诉苦,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另外三个卧底。
可这些话说出去后,他轻松了不少。
夜间的风吹到境白夜脸上,一点都不冷。他的手仍然抓着那枚挂坠,挂坠在烫到极点后温度开始下降,冰冷冷的躺在他的手心。
他不能再逃避了,他必须给自己和他们一个结局。
————
看着面前年轻的小搭档,潘诺有些恍惚。
人死后,是什么感觉?
他没有任何印象,他只记得自己上一秒在别墅,看到打开门的安格斯特拉表情凝固站在门口,在下一秒,他就来到了这个异国他乡。
他知道自己死了,透明的身体以及脸庞略微成熟了一点的安格斯特拉,都昭示着那场自杀式逮捕的失败。
这在他的预料之内。
毕竟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小了他十岁的搭档,有多诡异的力量。
他心里没有任何憎恨和痛苦,也没有苦难结束的解脱,他唯一做的就是注视着那只红色眼睛。
眼神是表情控制里最难的一关,他习惯通过眼神去判断一个人的真实情绪。
他看出来,安格斯特拉现在在难过。
——这是过去的他,不曾有过的情绪。
「安格斯特拉,」他开口,「你后悔杀了我吗?」
面前的小搭档沉默片刻,诚实地点了点头。
因为后悔杀了他,所以面对三个都是卧底的手下时,会感到为难——他不想再次以这样的方式解决。
「那你要对我道歉吗?」潘诺又问。
这次安格斯特拉摇了摇头。
「……我不想再用那样的方式。」他看着他,「但不
代表那种做法是错的。」
「我也一样。」潘诺说,「我不会为在生日时袭击你道歉。」
「我是卧底,你是组织成员。我抓你天经地义,你杀我也是如此。」
为什么要在生日时埋伏他?
一个卧底,在一个犯罪组织成员防备心最薄弱的时候,企图去抓捕他——还要什么其他理由吗?
「我只是有些遗憾。」
潘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