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罢了。
平常这种昆吾石,都是被练气士用来制作法器之用的。
当然,符朵朵现在一块块地将那些昆吾石削下来却不是为了这个原因。
她只是想劈开这片山崖而已。
在此山下游十里处,有一古蜀国,居住着十来万古蜀之民,每年春秋两汛,江水泛滥,每年死于洪水的古蜀之民不下千数。
一年前,符朵朵游历至此,因喜这里民风淳朴,特意停留了月余时间,恰逢春汛之期,见蜀民因水灾痛失家园,流离失所,心有不忍,于是决定劈开这座山崖,让江流改道。
她学的是蜀山剑,而行事也越来越像蜀山剑修。
于是这一劈,就是一年,而这片山崖,不过也才被她劈去了十分之一。
符朵朵每日清晨而来,入暮而息,日复一日,沉默地劈着山。
虽然可能还要许多年,但只要这么劈下去,终有一日这片山崖会被自己劈开,而下游的那些蜀民,此后再无水患之扰。
“朵朵姑娘,你这么劈,你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间吗?”
“五年?还是十年?”
“虽说我们是练气士,但十年时光就这么虚掷于此,却也未免太过可惜。”
此时在江心石的旁边,有一中年男子临虚站在江面上方三尺处,含笑对符朵朵如此说道。
这中年男子长得相貌堂堂,颇有威势,浑身灵力涌动,修为看去比符朵朵高出极多,但此刻负手而立,悠然看着一剑一剑劈着山崖的符朵朵,却没有丝毫伸手帮忙的意思。
“不过,如果你能答应成为我的续弦,我可以出手,两个月内就能帮你劈开这座山崖。”
“而且你如果成为我的双修道侣,我飞云子自可助你在百年之内,踏足人仙之境。”
那中年男子笑望着符朵朵说道,语气极为柔和,但言语间却有一点隐藏极好的傲意。
那种意思是我愿意娶你为妻,是看得起你,你必须感恩戴德的居高临下。
符朵朵没有理他,只是一剑接一剑地劈着江水边的山崖。
这个飞云子,是两个月前缠上她的,这是一名天仙境的练气士,不过符朵朵并不知道此人的具体来历,主要是她也并不在乎。
两个月来,符朵朵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和这人说了几句话,在知晓了此人的企图之后,符朵朵就再没理会过他。
飞云子却是每日都会来此处等着她,表现对符朵朵颇为迷恋,以种种言语撩拨符朵朵,自言自己道法有多玄妙高深,师承来历如何不凡,只需符朵朵答应成为他的道侣,此后在仙界如何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何受万人尊崇。
不过这个飞云子或许真的是出身名门的弟子,这两个月来,符朵朵对其不理不睬,他似有羞恼之意,但也没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或许也是颇有自信,觉得这等山野散修出身的女子,必然逃不出他的掌心。
这一日清晨,当符朵朵的倩影出现在江心石上时,这飞云子和往日一样,准时出现在她的身边。
“朵朵姑娘,观你这用剑之道,该是师承蜀山剑修一脉,可是跟着那些蛮夫是没有前途的,蜀山剑修,至今一个仙境都没有出现过,不如跟我回山,我让我们宗派的我太上供奉收你为徒,你可知道我们那位太上供奉,可是百年前就进阶真仙之境了……”
飞云子继续循循善诱着。
就在此时,江心石上,符朵朵的身旁,突然出现了一个血迹斑斑的男子身影。
那男子看去明明已经负了很重的伤,但看去依然那么潇洒不羁,腰挺得很直,有一种顶天立地的英武气魄。
符朵朵啊地一声,眼中射出了又惊又喜的光芒,只是在看到那男子身上的血迹之后,她的眼神又变得无比的心痛悲伤。
飞云子从来没在符朵朵流露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