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包乖巧地摇头，担忧地看着病床上的妈咪，“我没事，那妈咪怎么样了？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呢？”
宫湛川抬手抚了抚司徒沫耳边的头发，她脸色极其苍白，“没事，医生给她打了镇静剂所以睡下了，待会就会醒过来的。”
小奶包刚点点头，就看到司徒沫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她迷茫地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消毒水充斥着鼻尖，好一会，她反应过来，原来又到了医院么？
忽然，耳边传来小奶包惊喜的声音，“妈咪，你醒了？！”
司徒沫缓缓地侧首看着眼前的两张一大一小几乎如复刻般相似的精致面容，脑海里顿时如播电影一般晃过在废墟烂尾楼的一幕幕，“睿睿，你没事吧？”
小奶包猛地点点头，“妈咪，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你又晕倒了呢。”
宫湛川俯身向前，温润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说着，他按了床头铃，不一会，医生护士便过来了，给司徒沫简单检查过后说道，“病人已无大碍，要注意多休息，不要再受到惊吓。”
医生交代完，便带着护士走出了病房。
宫湛川转身看着司徒沫，墨玉般的双眸透着怜惜，柔声说着，“要喝水吗？有没有想吃的？”
一贯灵动明媚的双眸此时黯淡无神，司徒沫怔怔地看着天花板，闻言宫湛川的话，摇了摇头不作回答，轻轻合上眼，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处，惨白的肌肤显得她有一种凄楚的美。
见状，宫湛川倒了一杯水，用棉签蘸水润着她的双唇，小奶包似是感觉到氛围不对劲般，他乖巧地走到病床的另外一边，细声细语地问着，“妈咪，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司徒沫没有回应他，小奶包只好乖乖地退到一旁的沙发上不再作声。
晚上，宫湛川吩咐助理带了营养粥，叫醒了司徒沫，“已经饿了几个小时了，我喂你吃点东西吧。”
司徒沫愣了愣，坐了起来，宫湛川急忙将枕头放在她的身后让她靠着，司徒沫双眸黯淡地环顾着病房四周，脸上依然无一丝血色。
她怔怔地看着宫湛川，只见他端着碗对碗里的粥吹着气，然后将一小勺子的粥递到她面前。
司徒沫看着勺子，再抬首看着宫湛川，突然喊道，“宫湛川……”
“嗯？”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宫湛川定定地看了她几秒，挑了挑眉，“怎么了，你最近问了好多次了。”
“那你回答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司徒沫追问着。
“因为我爱你。”
“爱？”司徒沫重复着这个字，嘴角扬起一抹凄楚的弧度。
怔怔地垂首看着洁白的被子，嘴里模糊地呢喃着，“爱……什么是爱呢？爱一个人，能包容她的所有么？如果你发现了那个人其实很坏，其实明明灵魂受着煎熬却依然选择苟且偷生，那么……这个人还值得去爱么？”
她的声音极其模糊，似是在自言自语般，宫湛川蹙眉看着她，并未听清她的话语，“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
说着，宫湛川放下碗站起身拥过她娇小的身体，拍着她的肩膀细声抚慰着，“都过去了，睿睿也没事，不要害怕，嗯？”
司徒沫的脸贴在他的小腹上，感受着他的阳刚气息，她轻轻推开他，曲起双腿，将脑袋埋在双膝间，黯淡的双眸看着窗外，看着对面的楼层的某个房间。
那个房里的人快乐吗？一定不快乐吧，都住在医院了，又怎么会快乐呢？
那，他们的内心深处有受过煎熬么？他们的灵魂干净吗？
她的身上泛着浓郁的忧伤气息，明明有着娇媚粉嫩的五官，却透着一股清冷和孤独，周围都好似筑起了围墙，别人根本不可能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