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府蓬荜生辉,不胜荣幸。”
陈平这才回过神,想起自己的心思偏离了初衷,很是为自己的行为羞愧,他有些手足无措,只得随口拎了一句话,
“曲逆侯家大喜,平是以私人身份道贺来的。”
张敖听了陈平这话,嘴角处的笑容中有遮掩不住的苦涩,他说道,
“敖不才。受朝廷大恩才得以高官厚禄。
婚姻之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父在时,敖都听家父的。家父不在了,敖听先皇和皇太后的。
从来长辈都为晚辈们深谋远虑,敖自愧不能分担一二。”
张敖的话让陈平想起了当初刘邦的暗探传回宫中的话,说是刘邦当年从白登去往赵国时,张敖像个下人一样为刘邦亲奉汤饭,侍候得比亲儿子还要周全。
结果被刘邦无中生有地箕着腿大骂,好歹也是个赵王,连他手底下的臣子都看不下去了,最后刘邦离开后,贯高当着赵王的面骂刘邦老匹夫,要去取他项上人头。
张敖却含泪说自己的功名富贵全赖朝廷所赐,很知足,不想在这事上纠缠下去。
到最后,张敖是为数不多的在刘邦手下得了善果的异姓王。
原先以为张敖能忍成那样是因为他身边有大智者,现在陈平才知道,这人秉性如此。和那陈婴的母亲当年让陈婴对自己有个清醒的认识有异曲同工之妙。
陈平这才反应过来,现实比人强,到了这一步,对于张嫣的归宿问题,张敖也是无奈。既然他左右不了什么,又何苦给他增添烦扰呢?
陈平只得顾左右而言他,把自己和张丽去代地探亲的惊险历程讲了不少。其中的辛酸还有那韩王信最后悲惨地死去的经过听得张敖也几近落泪。
张敖说道,“幸得有皇太后的庇护,敖才得以不至于骨肉分离。
鲁元告诉我,朝中大臣家中真正如意的没几个,大多数都是在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接受那种种瑕疵罢了。
甘蔗哪有两头甜?只要嫣儿能平安到老,我也知足了。
只希望她到了宫里能谨守本分,不要徒给自己增加仇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