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是歹意,也或者是有意为之,更可能是将错就错,南岸诸公不约而同的把他们认做了流民,并沿袭了惯例。
结果便是宋大认为自己被坑了,周柄之也甚觉委屈,正如褚大掌柜所问,究竟是何人之错?
许是意识到失态了,褚大掌柜脸上冰霜瞬间收起,她似乎真的非常困惑,又问了一句“你也没错,他也没错,究竟错在了哪里呢?”
周柄之不知所措“这个夫人为何如此执着于我同宋大的恩怨瓜葛?”
“主簿或许不知,短短两月功夫,教军能在武昌左近征辟到二十万大军,世家诸公们居功甚伟呢。”
如宋大一家都被惯例了,遑论寻常百姓!
充斥愤怒、迷惘、不甘、恐惧和仇恨的土壤,最宜教宗的种子发芽!
看着错愕不已的周柄之,褚大掌柜摆手笑道“罢了,这乱世里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究竟错在哪里,也不是我等这般小人物能分断的。”
你还算小人物?!周柄之干咳几声,差点岔气,不无奉承道,
“夫人取笑了,这般世道里,你若是小人物,柄之岂非连蝼蚁都不如了。”
“嗯?”褚大掌柜闻言竟是一怔,怪异的盯着周柄之打量起来,弄的周柄之又是一阵忐忑不安,不知自己哪里又说错话了。其实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个女人之所以救自己,恐怕真的只是兴致到了,随缘而为的吧!
不知不觉间,对于这个翻手间就能完全够掌控自己生死的大人物,周柄之已是又敬又畏。
“嘶”褚大掌柜长长吁出一口气,幽幽叹道,“得遇吾主,褚妙子累世所修呀!”
此人正是褚妙子,与司马白返程大江北岸的同时,她亦潜回武昌,买下了听江楼。
此时此刻,从周柄之这等豪门世族仰视的目光中,她忽然意识到,她这个司马白的婢女,竟成了左右一方风云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