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六敦也急道“四哥,你说的清楚,你来说!”
阿苏德抬起头,抹了一把脸上血水,他和阿六敦受司马白所托,先前瞅准了机会,独自突围前来搬请救兵,此刻正陷于城外的三千袍泽,全指望他救命了!
他听父亲语气,也猜到父亲是疑自己降敌诈援,眼下不把事情说清楚,非但说服不了父亲,自己和弟弟也有性命之忧,更会误了仍在城外血战,此刻安危不知的司马白一众袍泽!
他稳了稳心神,便将这段时间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从偶遇石邃,到避难威南城,然后司马白大显神威歼灭镇北牙营,继而奇谋迭出,力战群贼,降封抽斩高奴子周仇,千里奇袭丸都逼退高钊,以解辽东危局,再到后来一击而破龙腾左司,一路追到棘城之下,从而发现羯赵大军正在撤退,最后误陷十万敌阵,此刻急需援军营救,一五一十的说了个仔细。
阿苏德又叩了一个头“父亲,便是这样了,殿下和三千慕容将士正在城外血战,随时倾覆,再迟不得了!”
“吁”
“呼”
待到阿苏德说完,城楼上竟是一片雅雀无声,自慕容皝以降,乃至轮值的兵士,除了倒吸凉气的声音,再无半点动静!
“阿苏德,你,你方才一直说的殿下,”最终还是慕容隽打破了沉寂,磕磕绊绊的说道,“是哪个殿下?”
阿六敦不耐烦道“还能有哪个殿下!昌黎郡王呗!”
“司马白?七哥儿?”慕容隽一脸惊奇,“若说是你阿苏德有这本事,为兄的还能信,你说竟是七哥儿”
阿苏德打断道“不瞒二哥,弟弟不敢吞下这惊天功绩,若非亲身经历,一路追随殿下厮杀至今,我也不信殿下有这般天纵英才,但事实确是如此。”
慕舆根以掌抚额,叹道“你说你们区区数千残兵,在诛灭了镇北牙营?”
阿六敦回道“恩!威南一战,也是如同今夜暴雨如注!”
“还剿了乌巢枭兵?阵斩了高奴子和周仇?”慕舆根继续追问,“你该知高奴子和周仇是什么人物!”
阿六敦不自觉挺起胸膛“自然知道,高奴子的狗头是朔朗挑上旗杆的,周仇的嘛,是我挑上去的!”
“嘿,”周围已有人笑出了声,便听有人边笑边问道,“你们还千里行军,打破了高句丽国都?”
“若非殿下着急回师平郭,”阿苏德站起身,面色冷峻,冲那笑声处大喝道,“非灭了高贼国嗣!”
又有人一边笑,一边问道“你们既解了平郭之围,又挥兵榆林川,破了龙腾左司五千具装甲骑,然后你们就把龙腾左司、乞活军和神武靖平一路撵到棘城之下?!”
“不然呢!尔等不信么?!”阿苏德和阿六敦同时暴怒道,慕容男儿马革裹尸无所谓,却绝受不了这种侮辱。
“放肆!”慕容皝一声喝骂,“混账至极,逆子得了失心疯么!”
“阿爹!”
“我与阿六敦指天为誓,断不敢有一句虚言!”
“大将军,这,这实在是匪夷所思!”裴开咳了咳,又沉声说道,“属下倒觉得,越是匪夷所思,却反而不会是假的,试问哪个失心疯会编出这等笑谈,来骗与别人听?!况以四公子和五公子性情,诸位,他二人可是放浪妄言之辈?”
裴开此言一出,四周又是嘘声一片,的确让人无话反驳,便听裴开又说道“大将军,天色渐明,雨也渐小,不妨暂备一支精锐,择机而出,羯赵果真要退兵的话,该是不会计较咱们把区区千把人接回城的!”
“岂能等到天明!来不及的!那是十万大军,俺们三千弟兄怎么扛到天明!”阿六敦跳脚急道,“大参,裴山也在城外啊,你竟能等的来!”
“阿六敦!”阿苏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