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来意,他面色犹豫,显然也知道以他和司马白的交情,别说相托三件事,一件都未必够交情!
“张公,你我之间是不打不相识,我既敬你是大晋纯臣,亦敬你是江湖豪杰,不要客气了。”
张淳抱紧拳头拱手道“其一,想托贺兰姑娘写一封信,将成都事俱实书之,让我带回凉州,若能有办法避免一场大战,何妨一试呢?”
司马白痛快应承道“没问题,我稍后便去寻她写信。”
贺兰确做出那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恐怕他老爹之死,他也难脱干系,这事不用司马白开导,贺兰千允自己也是义不容辞的。
“第二件,就是这个了,”张淳说着将那硕大木盒打开,赫然装着一柄七尺长剑,“我的昆吾。”
司马白纳闷道“这却是何意?”
“此番回凉,必要借道蜀地,但我不信任李寿,怕他从中作梗,若再如十年前般被扣上一阵子,我岂由功夫同他闲耗?”
成国虽然说是同大晋联姻结盟,但只从涪城镇纵容包揽子屠戮代使来看,李寿究竟和羯赵有多少瓜葛,是很难说清楚的。
司马白点了点头“有道理,不得不防。”
“大张旗鼓的走蜀路是肯定不行的,是以我打算轻身孤返,秘密入蜀,”张淳面露不舍道,“大战一开,世事难料,此去凉州山高水险,不下万里之遥,与我随行的使团三百人,恐怕就要长居江东了。”
司马白笑道“张公这倒是多虑了,朝廷自会善待凉使的。”
张淳决然道“我只求殿下善待!”
“张公高估我啦,晚间宴前的事情你也知道,庾相深厌我,我正自顾不暇呢,不过张公放心,我若有力,一定也会照顾好凉使这三百文武。”
“不过却与这把剑有何关系?”
“哪里什么文武,都是兵头子罢了,这三百凉州大马追随我多年出生入死,虽是西平公麾下精锐,却实乃天师教教兵出身,是我自己的心腹家将,我现将他们托付殿下,”
张淳指剑一拜,
“殿下可凭此剑驱策供使!他们必当为殿下赴汤蹈火,只万望殿下善待他们!”
司马白连连摆手,惊呼道“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我又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张淳却笑道“殿下摧锋陷阵,战无不胜,早便跻身天下名将之列,而最难能可贵的,殿下是个善心人!如此婉拒,可是嫌他们高攀不起?”
“善心人?张公揶揄我了”司马白摊手苦笑,“既如此,我自后必待他们如我王营弟兄一般无二!”
张淳也笑道“非是某揶揄殿下,此乃郡主对殿下的评议,我亦觉贴切的很。”
司马白老脸顿时一黑,心里咒道,妖女!不得好死!
张淳见司马白面露不悦,诚恳劝道“别看她和你有些龃龉,但她私下里对殿下还是很称赞有加的”
“打住!”
司马白一摆手喝阻了张淳,以矩相望气之力仔细打量起张淳,到底要揪出他心底动机,可结果却让他很无奈,张淳心绪依然坦荡的很。
张淳惊讶道“殿下竟对郡主如此不满?我这第三个请求怕是要强人所难了,便不说了吧。”
“张公直言便是啊。”司马白知道这第三件事必与石永嘉相关,心里极厌极烦,却也不妨听一听,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妖女的隐秘。
“我此番回凉,不定便是九死一生,最放心不下的,却是我这个师妹,她自小孤苦无依,若再没了我这个师兄,唉”
司马白噌的跳起“停!且慢!我为何听着像是托孤呢?”
张淳长长一叹,冲司马白深深一拜“正是!请殿下帮我照拂师妹!”
司马白噗通坐了回去,神情凝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