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飞云的父母给看上了,给她和漆飞云定下了类似“同性结为兄弟或者姐妹,异性则为夫妻”的特殊缘分。
从出生开始,他就一直在她的生活里。没上幼儿园之前,他们两个连同漆飞云的姐姐漆听雨,三个孩子经常放在一起带,两家的爸妈谁有空谁带。上幼儿园时,漆飞云又胆小又笨,甄辰只能常常帮着他、罩着他,省得他找甄爸告状。幼年的甄辰心下默默的怀疑了很久,其实自己也是他的亲姐吧,不然怎么他去拉粑粑,也要她去找老师要厕纸。幼儿园的习惯便开了个不好的头,从此,小学、初中、高中,他们都同校同班。但是甄辰每次都是以年级第一的分数考进去的,漆飞云每次都撞到了狗屎运,以倒数第几的分数险险上线。
高考后,甄辰松了口气,高校分类更多更细,孽缘终于要终结了。
她以省理科第一的分数进了医科最好的b大医学院,他却只有四百多分。没想到,录取时他的狗屎运并没结束,居然也上了b城理工大的线,学计算机。
同城不同校,井水不犯河水,总是值得庆幸的,甄辰今早上高铁时,还是这么认为的。
没想到,这位竹马又如同跟屁虫一般出现了。
其实,甄辰很清楚,他可以不出现的。终于逃离了他父母火热的关怀,他应该可以开始自由自在、毫无束缚的大学生活,为何他牺牲掉他的自在时光来骚扰她?以她对这个傻蛋的十八年的理解,他应该别有企图。
大巴车沿着整洁的大路前进,窗帘半遮半掩中轻轻起伏。
正值中午时分,车上的新生们都是大早赶路的,大多都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
看着身旁的男孩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甄辰转了转眼珠,在口袋里摸了一下,钥匙扣,她的钥匙扣上有个小铃铛。
她拿出来,轻轻的在漆飞云耳边晃动,叮——叮——
声音低沉,她问道:“漆飞云,在吗?”
两眼松松闭着的漆飞云似乎醒了,低低的回答:“在……”
甄辰轻声问:“你和甄辰不同校,为何来接甄辰报到?”
“我要见……”口齿含糊的漆飞云随着小铃铛声音缓缓回答。
眼前一闪,“叮”的声音嘎然停止。钥匙被一只大手拿走了。
还没反应过来,钥匙扣丢回了甄辰身上,小铃铛已经不见了。
一个颀长的身影越过她走到了最后一排的空位上,从容的坐下来,棒球帽完全遮住了脸。
甄辰皱眉,转头低声道:“喂!你干嘛?”
棒球帽下传来懒洋洋的声音:“b大医学院不允许用妖法。”
乱说!一看就知道这甚至算不上最低级的催眠术,充其量只是对浅睡眠者套话而已。
甄辰:“……”算了,那人应该也是到医学院报到的吧,那就是同学。中庸中庸,她是来读书的,是来学当医生的,不是来结仇的。甄辰压住自己的略微的不高兴,转回面对着前面。
这时,大巴开进了b大医学院宏大且古香古色的古式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