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无端端地生出了一道狂风揉成的猛兽。
这猛兽呼啸着直窜而过,好似狂潮怒浪忽起,翻滚之间已然拉开数十丈距离,继而拍打在宋冷阳的身体上,把这位皇家供奉生生地拍开了。
宋冷阳直接被撞飞,落在七八米外,滚了两圈儿,力气才缓缓恢复。
他一个打滚,起身,再看时,那名为老曾的供奉已经被拖入了裂隙。
大地深处,传来绝望的惨叫声
声音在逼仄的土壁间撞出回音。
逐渐去远,不见
众人都看呆了。
之前那喊着没事没事的宗门弟子也是傻眼了,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宋冷阳看了眼狂风掠来的方向,却看到自家妹夫正云淡风轻地站着
众人不敢再探,一路沉默,缓缓退回。
傍晚时分,众人退到了“神剑营”营地。
宋冷阳拉着白山入了帐篷,这才道:“救我那招可以啊,那不会是法术吧?我听说你们青云宗有一门一级法术叫做,你修成了?”
白山道:“那只是真气的应用,不是法术。”
他只是实话实说,也不多说。
宋冷阳愕然了下,旋即道:“有你这妹夫,还真是值了今天你救我一命,我记下了。”
白山问:“刚刚你怎么回事?”
宋冷阳道:“好像灵魂被冻住了,和身体之间的关系全断了,一点力量都用不上。要不是你,我真的已经死了。
你先回去吧,和宁宁报下平安。
明天,我们再探探右边那条道路。”
入夜。
午夜。
宋冷阳面色冷峻,在伏案而书。
他要把今天的经历记录下来,这是身为“斥候”的任务。
他作为逍遥侯家的二子,其实可以不听这调动,但是这“冰火国之行”的任务其实是他自己接下来的。
正书写着,
忽地帐篷外亮起火光,紧接着嘈杂声、拔剑声响起。
宋冷阳眉头一皱,收起书写的卷宗,继而抓起细剑,纵身掠出了大营。
营地外,却见一片火光,不少裹着火油的火把正往大营扔来。
而再外,却是一张张麻木、仇恨的脸庞。
一个士兵跑来道:“宋供奉,这些难民疯了!!”
疯了么?
宋冷阳神色里藏着一些阴霾。
他们当然会疯。
这个国家的国主为了成为大乾侯位,这个国家的第一高手为了窥探更高级的法术,都已经把他们全部卖了。
他们怎么会不疯?
冰火国连带老弱病残,合计不过三四十万人,战死的战死了不少,有钱的有能力的逃掉了不少,如今这剩下的,不过就是活死人墓里的待死之人罢了
另一边。
白山躺在床榻上,宋小娘子已睡熟。
红衣的小浪货如约而至,很媚气地躺在男人手臂上。
白山忽地轻声道:“今天,我和宋冷阳去北地,结果遭遇了不少雪地里的裂缝。那些裂缝很深,而且有些诡异”
“哟,有多诡异呀?”小浪货托着腮,媚着声,糯糯地问。
“开始还好,只是深不见底,后来但凡靠近就会被无形的力量拖拽下去。
宋冷阳说他好像灵魂和身体都隔离了,完全用不上劲。
可奇怪的是,魏初放出了他的豆兵葫芦,那些豆兵却不会受到影响。”
小浪货嘻嘻地笑了下,“豆兵什么的当然没影响。”
“为什么?”
“你傻呀,姑爷,你自己都说了好像是灵魂和身体被隔离了。那豆兵有灵魂不?”
“没有。”
“那不就行了,睡觉。”小浪货放下支腮的手,缠着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