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几个坚决反对开海禁的腐朽官员都不啃声了,皇帝特旨刚上任的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和操江水师提督刘孔昭,要他们加紧建造海船,并明确指出,松江府的上海县境内开始迁移部分百姓,等待神兵卫前来建造海港,这样的圣旨下到南京,自然又引起了一阵骚动,亏了新任兵部尚书史可法经验丰富,反复说明迁移者都有补偿,并分给良田,同时请旨调宋应升出任松江知府,全力负责迁移事宜,并免除上海县两年赋税,才算勉强安定了南京诸多士绅,不过表面的服从不等于就没事了,江南士绅集团一直在暗中勾连,早晚都会爆发,这一点穿越者心中跟明镜一般,能拖延他们爆发的时间就算是胜利,只要北方稳固了,江南那再怎么折腾都不会影响大局,只是苦了史可法等一帮干吏,必须在一段时间内左右周旋,暂时将矛盾压制住,南京京营是根本指望不上的,所以刘孔昭的水师就变得尤为重要,皇帝三令五申,外加不断给钱,就是要他们看好江南这个赋税重地,以免那些食君俸禄不思报国的富商官吏铤而走险,做出大逆不道的举动来。
魏国公徐文爵一直在冷眼旁观,北方翻天覆地的情报不断传来,加上定国公家的书信来往,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小皇帝政策的改变是迟早的事,开海禁对他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要命的是税收制度的变革,一旦皇帝发狠真的收商税,江南沸反盈天是必然的,不说那些富豪不肯掏银子,就是他自己手下那么多商号,这得要掏多少银子?南京士绅暗中有人和福王来往,他一清二楚,就是假装不知道,南北朝的事情心里想过,不是没有可能,照现在的情形看来,说不定能成,北面山河破碎,皇帝昏招迭出,即使有神兵卫大力相助,短时间内也无力对付江南,况且南京京营三十万数额也不是吃素的,真要鱼死网破,凭江南富商的实力,小皇帝绝对讨不了好。
史可法来南京清楚知道身上的担子,一来就视察了宝船建造进度,操江水师名义上管辖着整个长江段,可经过上百年的裁汰,已不复当年千舟竟发的盛况,别说海船,就是数百料的内河船只都已经很少了,拿神兵的话来说,这些都是舢板,根本不堪一用,如今朝廷拨下银子,意图重建宝船,一个是为了海贸,一个是为了加强江南的防务,京师一带日新月异,必然带来全国政策上的改变,江南这个粮仓则是重中之重,一旦风起云涌,必然影响到北方大局,作为出身江南世家的史可法,内心对改革赋税制度并不很赞同,连开海禁都有一定保留,他不是不知道国家赋税年年下降,影响到了朝廷大事,而是深怕皇帝一时冲动,惹得天下大乱,在他看来,朝廷更应该关注全国土地,不能让诸侯藩王无限制圈地,只要遏制住朱姓子孙侵占土地的势头,那么老百姓就还有赖以生存的资本,所以他来南京后就开始打压地主,平抑物价,希望这些多吃多占的地主能为国家多想想,可惜作为书生意气,他还是低估了江南盘根错节富豪阶层的贪婪,这些人表面上迎来送往,表示服从朝廷的政令,背地里却依然如故,毫不收敛,以留都魏国公等勋贵为代表的士绅阶层阳奉阴违,而且还拿他们没办法,即使是江南防务的大头京营,他都没法插手,全由名义上京营提督魏国公掌握着,所以现在朝廷拉拢刘孔昭的操江水师,绝对是正确的,只要这几艏坚船利炮在手,那些蠢蠢欲动的地方军阀就不敢轻举妄动,而刘孔昭这个勋贵能不能全力支持他这个朝廷代言人,就得看情形的发展了,好在神兵卫准备在上海县建设港口码头,只要这些码头建设完成,那么以神兵卫的实力,不怕他们泛起什么浪花来。
内阁和皇帝现在对江南的要求其实就是一个稳字,派史可法坐镇,重建长江水师都有这个意思,只要南方不出什么的大的篓子,北方就有时间和精力来收拾流寇和建奴的烂摊子,由于各地矿产开发带来的利益,加上出乎意外的商贸赋税收入已经超出内阁的意料,江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