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天生是个犹豫的年轻人,杨嗣昌卢象升他们反对增兵宁锦,可陈新甲也不是奸臣,天天面对着皇帝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搞得好些文官也跟着附和,说新军成军还有时日,万一宁锦防线有失,则京师危矣,这就是大明以文御武的弊病所在,不懂军事,可所有人都可以议论,甚至瞎指挥,祖大寿来信说他可以坚持,但并不等于万无一失,文人天生的纸上谈兵,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好些御史开始参劾洪承畴卢象升杨嗣昌他们,说他们不顾国家安危,只知道逢迎外来人,不知以身报国,却学外来人奢侈无度等等,连带内阁浑浑噩噩整天无所事事,还说既然现在国家有能力,为什么不即行收复东北直捣黄龙,为什么一定要等新军难道大明没有外来神兵就收复不了东北?
五月多尔衮多铎领兵已经到达义州城,大量粮草和两万清军加上济尔哈朗一万余人马,现在锦州外围已经有三万余后金军,数万蒙古鞑子也在赶来,皇太极是狠了心要拔掉宁远和锦州这两个大明最后的屏障,他吸取了过去强攻宁远受挫的教训,这次就是准备长期围困打持久战的,所以多尔衮一来就加强扫清锦州外围,大凌河畔地势开阔,明军筑有很多军堡,多铎率数万清军分头出击,各个击破,将锦州城外围据点一一拔除,并进一步在锦州城外筑起几座营垒,深挖壕沟,环城而列,切断锦州和外部联系,并开始派兵挑衅,此时清军上层都已经知道大明有一批神兵助阵,情报显示外来神兵并不多,满打满算数千人,这样的数量在他们看来并非不能接受,以全国十几万骁勇善战的勇士,加上蒙古数万人马,即使面对数千以一当十的火器部队,没有太多压力,前次损兵折将乃是轻敌所致,并非不可战胜,此次有备而来,只要稳扎稳打,定能一鼓作气将这股势力剪除,几乎所有的清军将领都是抱着这种心态,只有多尔衮内心始终有一层莫名的担忧,他密切关注着多铎他们的行动,每次都细细询问出去的清军,战况如何?碰到的是何种明军?是否周围有异常等,派出的哨探远超往常,他在等,等这一批神秘怪兽部队的出现,而后面皇太极也在加紧乌真超哈汉军旗的组成,一旦发现怪兽部队的踪迹,两万余汉军旗就将蜂拥而至,用火炮对火炮,一决雌雄。
锦州城内,气氛紧张,祖大寿虽然准备充分,奈何手下对阵清军屡战屡败,他已经有了心理阴影,眼看城外数万清军集结,不害怕是假的,即使上次城管战胜清军,那也是小规模战斗,和大规模作战不可同日而语,况且锦州城内的关宁军有一部分是蒙古人,清军早就派人联系过他们,要不是上次城管小胜,这些蒙古人早就准备投降了,因此整个锦州看起来稳若泰山,其实只是表面现象,内里好几个将领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就看明清两军对垒谁的赢面大。
此时辽东巡抚邱民仰新上任才两个月,和前任巡抚方一藻一样都是文人,驻军宁远,他知道明军野战肯定不是清军对手,更愿意坚守,一来就对祖大寿等人吩咐,不要和清军浪战,即使一定要战最好布以车营,就是以乌龟壳阵对付,策略上是完全正确的,关键是明末文人互相掣肘,很多事并不是他能左右的,尤其关宁军这些骄兵悍将,象总兵马科唐通王朴这些人,基本都是军阀本性,表面支持巡抚决策,暗里都是各行其是,所以邱民仰的政令并不会被完全贯彻执行,前段时间对阵清军小胜,清军埋头修筑义州城不来骚扰,助长了这群军阀的侥幸心理,于是这一段时间来,小股明军经常和清军游骑游斗,而且还赢多输少,他们不知道这是多尔衮多铎济尔哈朗的计谋,最好把关宁军全部引出来,一举歼灭才好。
大帐中多尔衮听着各路清军游骑的汇报,感觉明军比以前胆子大多了,他明白这是一年多来清军几次失败导致的结果,清军扫荡周围,明军还能做出一定反抗,这正是他需要的,可惜都是小股部队,不值得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