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东主客气了,康某救人原也只是为了自救,些许小事乔东主也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职场出身的康林哪会看不出乔肆话语里的警惕之意,不过急着完成任务的他并不想在这关键时候节外生枝,所以也就顺水推舟的客气了一句。
“好,既然大当家如此仁义客气,那乔某若是再说什么客气话,便是太不合时宜了!大当家,咱们就此别过了,日后大当家若是有空到东海卫赤南千户所,定要派人去寻乔某,好给乔某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鉴于双方势均力敌(其实打了胜仗的康林这边优势更大些),乔肆也不想生事,只是拱拱手便带着手下弟兄退到路旁边,让康林轻轻松松的带人押着凶鲨寨几个伤势比较轻的俘虏退到了壕沟的后面。
半个时辰后。
“严先生,六叔他们出发了多久?”康林回到土墙后,立即着人替其清洗包扎伤口,而后,略事休息的他也不顾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乔肆一伙人,抬头问了正在指挥卫所兵将缴获的火枪,长刀等军用物资打捆准备运走的严晓松一句,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几座新立起来的坟冢,里面躺着的正是在此战中牺牲的卫所农兵!
“回大当家的话,六爷已走了将近一刻了,按照脚程,学生估摸着这会儿他们恐怕已经到了沙滩了……严晓松是第一个站起来响应康林的人,再加上平素里做事也甚为认真谨慎,是以,康大当家与刘老六都很器重他,甚至将协助刘老六守卫后路的重任也交给他。
而事实证明康林与刘老六的眼光还是可以的,这个严晓松虽只是个体格单薄,四肢不勤的读书人,但他年纪轻,有担当,又肯不耻下问,是以慢慢也能积累足够的经验,可以管住人,做好事。因此,康林,刘老六才会放心把组织人员,打扫战场的任务交给他!而其自己,则是在康林坐镇中军后亲自领人去执行康林下达的另一条命令。
“那好,严先生,接下来就烦劳你带弟兄们押解这些战俘,辎重到沙滩上去,希望咱们到达的时候,六叔他们已经得手了……”康林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行动已无大碍,便站起身招呼严晓松,古文来,林五等人荷枪实弹,护着抬着物资的卫所农兵越过壕沟,在乔肆等人的注视下,迈开步子向沙滩方向进发。
当然,在此之前,康林也带着严古林三人恭恭敬敬给长眠于此的卫所烈士鞠了三个躬,以寄托自己心中那深深的哀思!
“你们虽非因我而生,但今日却是因我而死,康某会永远牢记你们的功勋,今日是无法带你们走了,就请你们暂时于此地安眠,待到日后我们找到了新家园,必会遣人来把你们请回,届时建祠设庙,四时供奉,让你们享受万世香火……”
地点转到内湾,凶鲨寨泊船的地方。
“他妈的,都给老子精神点,不把这两门炮运到岸上,今个你们谁都别想讨的了好……”廖广福的两个亲信此时尚不知道己方已经全军覆没,还在用鞭子催促俘虏将船上的一门佛朗机,一门百子铳拆卸下来,搬运到岸边去。
“嘿哟嘿哟……”赤着上身的俘虏们在海贼火枪弓箭的威逼下,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劲来搬运这两门火炮!不消说这百子铳还好,重量很轻,还可以轻松抬下船,可这铜制佛朗机炮就麻烦了,两百来公斤的重量在平地上还能勉强扛动,但在这不甚平稳又狭窄无比的木板上,俘虏们纵是有力也是无法使,是以只能被这佛朗机炮压得寸步难行,几欲坠海!
而就在凶鲨寨守卫注意力全被俘虏们吸引的时候,从河边悄悄入海的刘老六等人也来到了凶鲨寨鸟船的下面。
“嘣!”这是绳子吃不住重断裂的声音,紧接着,左边木板上一个年纪很小的俘虏手一松,脚下一个趔趄摔倒了,这下子,原本很稳定的大炮随即便向左边倾了过去!
“妈的,左边的给我顶住了!”两个海贼此时也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