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打扫战场,救治咱们的伤员!”望着上身赤裸,满脸伤疤的土著野蛮人如潮水般退去,赤阳步战队管队官范胡子拎着手上还在滴血的腰刀,对自己手下那些忙着为重伤敌人补刀的士兵吩咐道。很明显,他不想在这片自己并不熟悉的地方多待哪怕一秒钟,因为在他看来,库鲁特野蛮人的退却只是暂时的,他们迟早会再次纠集起更多的人来围攻自己,从撤退时那些野人的眼里范胡子看到了不屈的目光,而那种目光是他这种久经沙场的老丘八最不喜欢看见的。况且天也快黑了,所有熟悉野人的人都知道,夜色是野人最好的盟友,借着夜色的掩护,熟悉地形的野人能给任何敌人带来想象不到的麻烦,是以综上所述,范胡子打定了撤退的主意,当然,在此之前他会要求自己的部下将己方的同伴也全部带走,不管是死的还是没死的。
“好的,管队大人!”没有过多的言语,赤阳的新兵们默默捡起了先遣小队扔下的腰刀,燧发枪与库鲁特野人遗下的蛇矛(最主要是蛇矛比他们使用的长矛更沉更好用),抬起了受伤的同伴,开始有秩序的沿着来时的道路向海边撤退。其实说真的,他们现在是打心眼里拥护自己管队的命令,因为这会儿他们身上的勇气与力气已经随着战场的残酷与同伴的惨状开始慢慢遁去,先前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因为他们还在战场上,鲜血与火药带来的肾上腺素飙升让他们感觉不到害怕,而现在,满地的尸体与惨叫的伤员已经让他们领略到了什么才是战场的真谛,是以他们满脑子的兴奋劲现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所想的事情,也已经成功变更成了该如何离开这个让人心惊胆战的地方,而管队官范胡子的话,在他们看来,无疑是久旱碰上了甘霖,恰到好处到了极点。
“奇多,马上去通知附近其他胡可(附近岛屿上的马马特部落酋长),让他们马上派人过来协助咱们,你就跟他们说,只要他们这次能帮咱们消灭这些该死的敌人,以后异族海商的孝敬,咱们库鲁特人不要了,全都给他们!”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范胡子的判断是何等的正确,赤阳大队人马刚刚撤离兔头矮坡,库鲁特人的胡可(首领)该舍就带着残存的几十名族人与百余名奴隶再一次来到了先前的战场。这些野人果然不甘就此失败,他们在首领该舍的命令下兵分两路,一路尾随赤阳部队抵达海岸,观察异族人的后续举动,另一路则翻过数座二十几米高的土丘,来到他们停泊八脚船的地方,乘坐早就准备好的八脚船到附近几个岛屿上去搬救兵了。
汇合先遣队剩余在岸边待命的士兵,搬运储水桶上划艇,用小船不停趸运士兵,武器。率兵来到海岸边的范胡子丝毫也不拖泥带水,立即就着手让士兵开始向大船上转移,而他自己则带着十余名有过两次以上战斗经验的老兵在沙滩上警戒,他本能感觉,那些不甘失败的野人已经来到,似是就在沙滩后某处山丘上窥伺自己这伙人。
“首领,异族人上了大船,他们手上有射程很远的铁棍,就是大量射杀射伤咱们族人的铁棍,是以我们的人不敢靠的太近!”果不其然,就在所有物资人员都被打包搬上大船,范胡子等十几个负责断后警戒的人也乘坐小划艇离开沙滩的时候,三四个穿着鲸皮水靠手提铁制鱼叉的库鲁特人也拥着他们的首领,库鲁特胡可该舍出现在了海边小丘的顶部。
不过,窥伺归窥伺,库鲁特人却暂时拿这些乘坐大船,漂洋过海而来的异族人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此刻的他们并没有船只趸运人员,部落里拥有的简陋八脚船还在另一边海岸;而且,就算他们眼下能够追上异族人业已升起大帆的帆船也没什么卵用,他们并没有足够的人手以供跳帮作战,经过先前那场烈度不低的战斗,葛家大岛上的库鲁特勇士已经不多了,仅凭剩余的数十名(已经不足百名,这里指的是能够作战的库鲁特普通族人)库鲁特人根本就无法威胁到拥有大量火器的异族人,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