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话语里的可行性计划,听他这么说,也不由笑了。
“先生也学会了在现实面前低头、迂回了啊?”
“呵呵……”
董虎轻笑摇头,或许他教不出老头这般诗词歌赋宿儒大才,可若论实用、驳杂知识,董虎自信能甩这个时代任何一人几条街。
“你也别说咱不给你面子,也别说咱不愿意施舍仁德、怜悯,富平县的田地都是咱的田地,咱可以不向他们讨要一文钱赋税、佃租,他们只需要向你缴纳田税即可。”
见老头犹豫,董虎又说道:“咱的兄弟南下富平县时,那里基本上没了人,这你是知道的,城内原有的富户也被造反的人杀了个精光,田地本就是无主的田地,你不答应,那就是你想私吞了那些田地。”
“虎娃你……”
“别急,先让咱虎娃把话语说完。”
蔡邕一阵郁闷,也只能耐着性子听着小混蛋继续开口。
“凉州易乱,究其根本还是人穷,但凡富裕大城都不会先乱,也是坚守最长久的地方,根子就在于大城周边土地肥沃。”
“但咱说的富裕,不是一人富裕,即便先生占有富平县所有田地,再如何富有,即便用自家仓库里粮食征募到了兵卒,也很难持久守城,因何?因为先生用钱粮征募的兵卒是雇佣关系,价钱合适就做,不合适卷着一身破皮子跟着贼人造反。”
“可若所有人家里都有粮食、牛羊,贼人来了,所有人就要担心自己的粮食、牛羊被贼人抢了,就会与贼人拼命。”
“城头上同样是兵卒,两者是不同的。”
董虎笑道:“先生是清廉大德之人,想来是不会私自占了那些田地的,肯定还是分给百姓耕种,唯一的梗是……田地名义上的主人是咱虎娃,先生会本能的觉得咱虎娃是不是在哄骗先生,之后再霸占了那里的田地。”
“先生有这个顾虑是对的,人非圣贤,亦有五情六欲,咱现在可以忍住贪欲,十年、二十年能否还如现在?咱的子孙是否还如此?”
“所以咱可以与百姓立碑定下契约,咱若讨要了百姓一粒粮、一文钱佃租,咱就不再拥有田地所有权,与咱在雁门郡、定襄郡、河套三郡、临洮、河湟谷地内一样,除了在富平县划出一些用来供养兵卒的田地外,只要咱违背了契约,田地所有权自动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