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妈妈分开后,过去多久了?”扈轻问扈暖。
扈暖伸出三根手指头:“三十天。”
扈轻惊喜:“妈妈的暖暖会数日子了。”
扈暖:“还是四十天?”
扈轻:“...”
孩子才五岁,出生多舛,能说出三十四十就很厉害了。反正是一个月左右嘛,女儿个头没变,幸好这里时间过得慢。不然自己过来看到女儿儿孙绕膝才刺激。
“那家人怎么了?你怎么到山窝窝里来?”
扈暖:“我记着别人的话。他们说,是抄家。”
扈轻了然:“贪官,迟早的事。”
扈暖:“所有人都被卖了。”
扈轻:“咱俩多少钱?”
这个扈暖也知道,伸出一只手,再带一根手指头:“六两。”
扈轻把她举着的那只手按下中间三根手指头,再按下另一只手:“六。”自己对着她六六六。
扈暖瞧自己的六,给扈轻瞧:“六。”
扈轻点点头:“所以,那个凶巴巴的坏人买了咱,带咱到了山窝窝里,打我,还打你。”
扈暖小鸡仔一样点头不停:“妈妈我害怕。”眼一红,扑在扈轻怀里。
扈轻心疼得不行,心道早知道死一死就能过来,老娘早该死。
“不怕不怕,妈妈打死——你害不害怕?妈妈杀人了。”
扈暖正处于吸纳学习一切的好年纪,在她怀里摇头:“不怕,和妈妈分开后我闭上眼睛看见很多次,妈妈杀了很多怪物,还有人。”
扈轻脸皮一抽,这教育有点过了。
扈暖天真的说:“他们都是坏人。”
扈轻抱住她:“对,他们都是坏人。”
她在末世杀的每一个人,都是要害她的,死有余辜。不杀他们,难道要她死?不可能。扈轻冷漠的想。
她说:“走,妈妈背着你。幸好妈妈有远见,知道那家早晚要出事,以前偷偷藏了些东西。拿到东西,妈妈带你远走高飞,过好日子。”
扈暖笑:“那妈妈以后不跟我分开了?”
“嗯,不分开。”
临海有青山,山上有一道观,山不陡,路不峭,观不高,香火很旺盛。
深夜,扈轻带着扈暖从墙下排水口里钻进来。这个排水口比别的都要大,大概是山里的小动物常用,石头边边没那么割人。
她爬在前头,一钻过墙,手底按上一团毛,不知是狗毛猫毛还是狐狸毛。毛团不少,顺手往旁边拨了拨,别飞到女儿鼻子里打喷嚏惊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