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大眼瞪小眼之时,木鸡太子突然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道:“启禀父皇,儿臣虽无实证后宫此次缩减用度倒底节余几何。但是,儿臣却查到,敬妃娘娘启祥宫中的书礼姑姑,七日前,曾暗中见了张辅将军府上的管家赵利。并且,书礼姑姑还交给赵管家一张银票,价值正好五万两。”
张樱身边的婢女宝画一听大急,连忙分辨道:“太子殿下,不知我家娘娘哪里得罪了您,您要如此攀污我家娘娘。我启祥宫中,个个洁身自好,哪有与宫外私相授受之事?”
太子立即针锋相对:“孤奉父皇旨意,协理治蝗一事,自然尽心竭力。查实治灾款项,事关重大,孤不敢大意。孤与后宫嫔妃娘娘们素无恩怨,何来攀污一说?书礼与孤王手下杨洑交好,无意间将实情相告。杨洑知道此事兹事体大不敢隐瞒,立即告知孤王。书礼现如今已经被擒在太子府中。书礼自知难逃罪责,已经全盘招认。她已供出,五万两银票,正是敬妃娘娘交代她交给杨管家的。若是不信,将书礼提来一问便知!”
太子话音一落,慈宁宫中,一片哗然。
宋婕妤冷笑一声:“后宫辛辛苦苦节衣缩食,一腔热血,没想到竟是落了个中饱私囊的结局。”
小蜜枣刘贵人满脸遗憾:“后宫众姐妹本以为是众志成城,岂知此事有人从中作梗,只是怕苦了灾区的百姓。”
油焖大虾崔婕妤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起来:“皇上!太妃娘娘!您们要替臣妾做主啊!爔儿体弱,平白地受了这么些苦,现如今,却只是便宜了别人!怎么有人这么狠心?从小孩子口中抢食?呜呜呜……”
……
听到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硕太妃也坐不住了:“皇帝,治灾一事,哀家也出了不少力呢。如今大家伙的一片真心被人戏耍践踏,难怪大家群情激愤。后宫中竟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皇帝你且要严查!”
见硕太妃说得严肃,皇帝一脸惶恐,连忙向着硕太妃点头:“太妃且安坐!此事朕自会严查不怠!”
皇帝的一席话,虽音量不大,却是如刀锋一般冷厉。
首座的张樱,已经面色苍白,冷汗淋漓。
但张樱尚未开口,站在她身边的宝画,首先冲出来跪在地上,哀呈起来:“皇帝陛下,太妃娘娘!此事我家敬妃娘娘完全不知情!想必是书礼那个贱婢,暗中盗走了银票,与宫外人暗通款曲。我家娘娘是冤枉的啊!我家娘娘,为后宫之事殚精竭虑,食之无味,睡不安榻。她的一片苦心,还请皇上,太妃娘娘明鉴!”
崔婕妤冷笑道:“宝画姑姑,看来你承认,确实有这张银票了?”
宝画一慌,矢口否认:“不不不……这张银票纯属子虚乌有!”
太子朗声道:“怎可能子虚乌有?白纸黑字,五万两纹银,是书礼亲口招认!”
宝画急了,尖声叫起来:“胡说!哪里有五万两?分明只有三万两!”
福乐刚说完,慈宁宫大殿一片哗然。
太子微笑着站起身,走到福乐身边道:“宝画姑姑,孤其实只是查到书礼姑姑暗中与赵利会面。至于书礼是否将银票交给赵利,以及赃款究竟几何,孤并不知晓。昨日书礼返回乡下老家,孤其实并未擒住书礼,不过是借此时机,诱你们自己说出实话。”
宝画一听,顿时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皇帝眉头紧缩,一言不发。
张樱如同泥塑钉在座位上,面色惨白。
硕太妃连连摇头。
而我,则是对着太子好一阵挤眉弄眼,暗中赞许。
慈宁宫大殿中,众妃嫔虽神色各异,却个个噤若寒蝉。
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重重地压在众人的心头。
冷场许久,只听皇帝重重一声叹息。
但这声叹息,竟是对着太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