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牌上歪歪斜斜的挂着‘相叶’的字牌,铁质边缘已经生了锈。
椎名伊织率先上前,咚咚敲响门扉。
房门并不很结实,只轻轻的敲响,都能听见里面那劣质木丝断裂的吱呀声,生怕不小心就会推倒。
墙角边缘也有些看不出形状的污渍。
“莫西莫西?”
“请问相叶先生在家吗?”
在他身边,相叶千穗也似乎有些紧张的捏着衣角。
“莫西莫西——?”
椎名伊织连续敲了一阵子,都没听到房间里有所回应。
在原地站定了一会儿,他找了个稍微靠窗的位置,里面的百叶窗被拉下,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他只得贴过去听。
听了一会儿,才分辨清楚里面传来的是男人粗重的呼噜声。
注意到确是有人,椎名伊织这才转而在门前加了些力道,更急促的拍起大门。
“咚咚咚咚——”
“相叶先生,在家吗!”
似乎是因为提高了音调,里面的呼噜声终于被打断,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嘟囔声,迷迷糊糊的踩着沉重脚步来到门前,烦躁的拉开门:
“谁啊...?”
大门方一拉开,露出来的,是一张面容沧桑、胡子拉碴、胖得有些变了形的中年男人面庞。
只不过,通过对方那肥胖之后依旧有些棱角的骨形,依稀能分辨出男人年轻时英俊的模样。
他睡眼惺忪的睁大眼皮,眼白里泛着血丝,视线明显有些睡醒之后的模糊感。
视线落到相叶千穗身上的一瞬间,蓦的怔了下。
“咣当——”
大门猛地关上。
“滚!”
“我不认识你!”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骤然摔上的大门门缝之间,塞进了一只运动鞋。
“嘶——”
被夹住了脚的椎名伊织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相当于平常人两倍的身体素质又不是吃素的,只一只手就抵住了对方砸上的门扉,硬生生推开,露出男人那张暴怒中间杂些许慌乱无措的沧桑面庞。
椎名伊织露出笑容。
“相叶先生是吧?”
“别着急。”
“我是你女儿的男朋友,今天过来只是有些事想找你问一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拎起手里那份已经凉了的‘伴手礼’晃了晃。
“就半小时。”
“反正也没什么关系吧?”
看着用自己全身体重压住的门扉被对方单手推开,相叶良平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再转过头,看向对方身边那望向自己神色复杂的女孩。
他最终还是松了气,放开大门,闷声闷气道:
“...就半小时。”
“当然。”
......
进了房间,内部摆设确实如椎名伊织预计的那般,是只有七叠大小的狭窄房间,左手边的洗手台既用来洗菜也用来洗手,角落里堆放着酒瓶、扎成刺猬的烟头和没扔的生活垃圾,中间的榻榻米上摊着一团皱巴巴泛着馊味的褥子。
只有角落里放着一把包养还算良好的吉他。
虽然是快到秋季的时节,又是在东北地方的山形县,气温并不算高,但这狭窄房间里却仍给人一种梅雨季节般的潮意。
一转头往卫生间望过去,才发现是里面还晾着湿漉漉的衣服和裤衩。
只是稍微打开排风扇,整间屋子里就满是潮意了。
似乎是注意到椎名伊织的目光,相叶良平一言不发的耷拉着眉眼,也不去看自己的女儿,盘坐在那团泛馊味的褥子上,紧皱眉头:
“怎么?来看我笑话的吗?”
“现在已经看见了吧?可以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