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坛已开,余下的就是把那些被冥府小姐姐们指出有问题的容器打开。
池月不在,我担心别人受戾气冲撞。听袁将军的意思,我八成不是凡人,于是自告奋勇拿了拆封刀去揭盖。
首先开封的是青铜甗,盖子打开后里面满满当当装了一堆粉末,实验员取样速度极快,几乎一秒搞定插进冷冻盒。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到这些青灰色的粉末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变黑、消失。
“骨粉。”林教授面色凝重,“秦统一六国前,大部分王侯在丧葬习俗上受奴隶时代野蛮残忍的文化影响,多少都会在墓葬里留有一些匪夷所思的殉葬方式。骨粉就是将人骨磨成粉,装在容器中进行陪葬,他们认为这样做可以在死后拥有更虔诚的奴仆。”
我听得后怕,着一盆的量,得多少个人?
晟偲道长让人把青铜甗拿到太阳地里暴晒,然后让我打开那对青铜敦。这一对青铜敦,其中一个是空的,另一个里面装满了牙齿。我觉得若每个人都把三十左右颗牙齿放进去,那这里面起码有两百个人的所有牙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位古代著名的牙医……可想而知那个时候人命多不值钱!
最后是那对青铜豆,其实我一早就觉得这对青铜豆不对劲,一是上面的雕花奇怪,古人常用的雕花无非是花鸟、走兽、回纹之类,而这上面的雕花却似蝴蝶。我仔细看了上面的雕花,若说是蝴蝶倒不如说是两个小孩互相抱着。但是雕刻的工匠很写意,并没有雕得那么明确,我一时的感觉罢了。这花纹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要不是担心拿走以后出事,我一点也不想碰。
二来铜豆位置特殊,看上去是占据了棺椁位置的,所以这里面很有可能放了两个孩子。
手触青铜面的刹那,一股寒意从手心冒出来。
“嘻嘻。”有孩子的笑声传进我耳朵。
我给辛阳哥哥使眼色,让众人往后站站。又看了看晟偲道长,他举着桃木剑,剑指碗中的黑狗血,朝我点头表示准备好了。
我轻轻划开腊封,揭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腥臭味儿从青铜胎体中传来,我立刻把脸别到一边干呕。余光瞥见那里面全是青黑色的液体,我把盖子丢到一边,忍住不吐。作业员师兄趁机取了液体标本,不过他在取标本的那一刹那脸色变得铁青:“那个……”他吞吞吐吐地说,“我试管碰到里面……好像……还有硬物。”他说话的时候脸色煞白,从神色上看师兄似乎已经判断出了里面是什么。
采集组的老师取来大号标本盒,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我顿时跑到一边吐,不止我,周围很多同学都在一边吐——
我们谁也没想到,里面装的竟然是一个成型的婴儿,那孩子很小,脐带还在身上缠着。由于长时间浸泡,液体已经变成了棕绿色,那孩子的皮肤和这些液体一样也是那个颜色的,乍一看十分诡异。
我和我的同窗们在旁边缓了好一会儿,没想到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真是大胆。有那么一瞬我想把无常从冥福拉出来晕在他怀里,奈何他不在我也没那个本事,只能假装坚强。
另一只青铜豆也是一样的状况,现场不少人纷纷去吐,我算是有心理准备,所以才没吐出来。
阴风忽然越发猛烈地卷地吹起,天空不知从哪里来的云层逐渐向太阳聚集。这不是好兆头!
“嘴里有东西。”袁弘之格外淡定,他目光如炬,盯着那两个小娃娃,“嫂夫人,古代有用刚成型的婴儿守墓之说法,大体是找怀孕七月余的女子,于阴时阴日,活取其腹中胎儿,以符水浸泡,立刻下葬。母子离体,必引得母子双亡。这样的鬼胎有母亲的怨戾和胎儿未到阳间的不甘,至阴至邪,万万不可留!”袁弘之的惊醒让我听得头皮发麻,他却如此淡定,估计他没准还听过比这还要残忍的传说……
我把他的话转达给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