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初嗑着瓜子,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好聊的,情深不寿。”
“你这手艺可以,我府里那几个厨师做得花样挺多,但是,没你做得这个好吃,又甜又脆还不腻人。”卫昭吃着饼干,笑道。
陈瑾初道:“我懂了,您走的时候给您包点带走。”
“谁说我要走了?小爷我还没玩够呢。”卫昭道,“你怎么从来不问小爷问题,对我不好奇?”
陈瑾初对他有几分好奇,但是,这份好奇心完全可以控制,因为她不想任何人、任何事打破现在的平静。而且她知道,当她装作不好奇,他就会好奇了。
“问您什么呢?您我之间天渊之别,两个世界的人,知道了也没什么意思。再说,若是知道的多了,我还敢收您的酒钱不?”陈瑾初笑道。
卫昭笑道:“原来你是要做小爷的生意!”
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说得有几分道理。所以说,你不是一般女人。”
陈瑾初在他面前太平静了,那波澜不惊、司空见惯的态势让他认定这个女人有故事。
有酒有故事长得还漂亮的女人,那绝对是稀缺资源,所以,卫昭很有兴趣。
“多谢公子抬举。”陈瑾初笑道,“走了,我要出趟远门。”
听说这个季节北辽会出最好的玉器和翡翠,她想去一趟北辽实地看看。
“你去哪里?”
“北辽。”陈瑾初道。
卫昭追上来,笑道:“巧了,小爷我正好有事也要去北辽。”
陈瑾初道:“你不是才从北辽回来?”——这个信息是这几天闲聊过程中卫昭透露出来的。
“我们生意人,哪里有钱赚就去哪里,来了再去,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这个女人少见多怪!”卫昭笑道。
陈瑾初笑了笑,生意人?
恐怕他自己都不信。
他绝不可能是生意人,他这般做派和气质,应该是哪个名门贵族。
“还没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呢。”陈瑾初笑道,这些天不问,是因为她觉得这就是个过客,不值当她花功夫去了解,何况,她问了,他也未必说真话。她问了他,他大概率就要反过来问她,她不喜欢有人打探她的事情。
距离感,一直是她这么多年恪守的社交规则。
卫昭道:“我是卫昭。”
卫昭?
陈瑾初笑了,这可是《第一佞臣》中金光闪闪的官二代,大长公主的老儿子,父亲是当年的新科状元,因为尚了公主,而未曾做官,但出自濮阳卫氏,而濮阳卫氏是天源国名门世族之一,近百年来,人才辈出,朝中根基深厚。
当今皇帝是他表哥,他出入皇宫和进大长公主府一样自由。
“原来是卫公子。”陈瑾初笑道,真是失敬了。
“你呢?”卫昭笑道。
陈瑾初笑道:“正如您所见,我就是个开酒肆的小寡妇。”
“你开心就好,小爷从不强求。”卫昭笑了,看向她的眼神深刻而带着期许。
二人去了北辽国,本来陈瑾初是要花点钱混进北辽的商队,但有卫昭在,他有通行证,所以,顺畅很多。
“小初子,你想做点什么生意呢?”
陈瑾初抗议:“小初子?听起来像太监的名字。再说,我们也没那么熟,您叫我一声陈姑娘,我也担得起啊!”
对吧,都是爹妈白米饭、花衣裳长大的,你卫昭再高贵,我也没花你一个钱!
卫昭笑了:“牙尖嘴利!”
陈瑾初惬意地依靠在马车的一角,将脚搭在软凳上。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
陈瑾初道:“我建议卫公子注意措辞。”
“你还真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比较特别的一位。”卫昭又笑了。
陈瑾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