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摇摇头,转念一想,这里离京都城已有一千余里,又不是在人流如织的城镇,况且脸上戴着面具,应该不会被人看破身份,只好跟了上去。
突然出现的一头毛驴很难不引起旁人主意,亭子里的两男两女都跟陈无双年纪差不了太多,在附近城池里也算身份不俗的人物,其中两个少年身上都有二境修为,一个是青槐关五千驻军守将臧成德的独子臧平攸,其父坐镇中州通往凉州必经官道,是个油水十足的肥差,因此他文不成武不就,花钱的本事却有目共睹。
另一个名叫田思贤的则勉强算是大周国戚,靠着其父亲的姑母嫁给一位无权参政的皇室宗亲,狐假虎威倒也置办下一份家业,曾与臧平攸共同拜在一位先生门下读书,有心刻意奉承下交情不浅,约了青槐关内两位姿色可人的大家闺秀出来避暑,故意往人烟稀少的群山里找幽静。
看见那头毛驴出现,心思只在那两个姑娘身上打转的臧平攸倒没有多想,姓田的富家郎却很是欢喜,笑道:“都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不中用的下人们到现在也没逮着几条鱼,总不好叫两位姑娘出城一趟饿着肚子回去,那就实在是太过失礼了,少将军,不如宰了那头驴,生火炖一锅肉汤?”
臧平攸这些年在青槐关比朝堂上的贵人都享福,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尝过,只是这两个女子都是田思贤约出来的,不好在人前驳了他的面子,略一迟疑间,见自己甚为中意的姑娘不置可否,顺势点头道:“也好。这地方我来过几次,溪流里的鱼最大的也就两斤重,肉少刺多吃起来麻烦,逮几尾吊汤尝个新鲜还行,确实吃不尽兴。”
穿着水绿纱裙的姑娘最美就在两道长如柳叶的弯眉,一笑起来更显清纯,比臧平攸见惯了的风尘女子截然不同,多看一眼就觉得浑身燥热,总归女子心思要细腻些,犹豫道:“你们瞧,那驴子头上戴着嚼口,不像是无主之物,兴许主人就在附近,少将军毕竟是有身份的人物,不问而取对名声有碍,还是···”
正是要在心仪女子面前显示豪爽气度的时候,臧平攸哈哈一笑,见那头毛驴已经走到溪流边低头饮水,摆摆手道:“姑娘多虑了,不过就是一头不值钱的驴子,先让人杀了收拾着,等它主人稍后找回来,给些银子打发了就是。”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旁的田思贤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时却见他脸色微变,右手已经扶在腰间剑柄上,另一只手指着远处,轻声道:“少将军,你看那人,会不会是个邪修?”
尽管白马禅寺就在青槐关左近,可小半面积都是荒漠的凉州自古以来就马贼横行,境内的修士多是在其余各州惹下大祸而避罪的凶恶角色,尤其是近几年,臧平攸或多或少从其父口中听说过,西南肃州不少邪修都穿过凉州地界往北境扎堆,直到谢逸尘起兵造反才恍然大悟,这些人不出意外是去投奔谢家了,如今造反的边军就在凉州最北清凉山外驻扎,能在此处遇上邪修不算意外。
臧平攸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头戴恶鬼面具的黑衣修士正缓缓朝凉亭走来,肩上扛着一柄大刀,走路外八字尤为嚣张,顿时眉头一皱站起身来,不用开口指使,一群下人就扔下手里的事情护身各执兵刃护在亭子边,这让姓臧的少将军心里踏实了不少。
身为青槐关守将,臧家府上的家丁仆役多是军中退下来的老卒充当,虽然不是像北境边军一样在沙场上磨砺出来的彪悍精锐,但其父当年曾是前任雍州都督郭奉平麾下猛将,一向治军极严且极有章法,调教出来的儿郎自然战力不俗。
陈无双察觉到亭子里几人的动静,停住脚步遥遥一拱手,既不主动开口说话也不往亭子附近凑,显而易见无意跟他们交涉,走到溪流边把毛驴赶到下游,背着臧平攸等人的目光蹲下身,将大刀放在一边,确信这个角度不会被人看到相貌,这才摘下面具捧水洗了把脸。
带着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