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来了凉州。谢贼点兵过了清凉山,这回是奉了将领,率这八百兄弟星夜赶赴井水城,本以为能抢个头功回去光耀门楣,哪里想到···”
沈辞云略一沉吟,问道:“韩大哥,那位郭大将军麾下,像你们这样的精锐骑兵还有多少?”
这话一出口,韩放歌的神情立即变得有些不自然,抬头仔细端详沈辞云两眼,要不是他自信不会认错这青衫少年的湛蓝剑光确实是孤舟岛功法,定然已经开始怀疑他是谢逸尘的探子,苦笑道:“瞧瞧你韩大哥这副模样,离井水城还有一千余里路程就死了八百匹好马,哪里还能算是骑兵。”
沈辞云转念就醒悟到刚才的话问得极为冒失,忙解释道:“韩大哥千万不要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罢了,当我没有问过就是。”
见他神情语气都不像作假,韩放歌皱了皱眉,担心这是那用毒女子修士所设下的连环计,试探着道:“不是信不过沈师弟,只是你问的事情涉及军机,未得大将军允许,实在不敢在外面多嘴。”
青衫少年沉吟片刻,挥手散出灵识阻隔两人谈话的声音,这才和盘托出道:“辞云愚笨,弄不清楚朝堂上的事情,也没想自不量力要帮你们一把,只是有一公一私两件事,韩大哥可以把消息传给那位大将军,至于信或不信,任凭你们。”
说话间,中了毒的八百骑兵已经有小半能勉强站起来,却不约而同地一言不发,默然找到自己的坐骑,送它最后一程。
韩放歌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体内真气的运行速度果然在慢慢加快,郑重点头道:“别的韩某不敢说,沈师弟的话,一定能让人带回去说给大将军。”
沈辞云随手把那柄沉香剑插在身旁,捋清楚思绪说道:“先父廷越公,是昆仑苏慕仙前辈座下弟子,与凉州大漠马帮交情匪浅,我这些日子一直就在凉州大漠里,正好赶上谢逸尘托人去请马三叔谈生意,要以八千万两银子从他手里买马组建骑兵。”
韩放歌登时脸色一变,如果谢逸尘麾下也有了骑兵,那么大将军就完全处于劣势了。
论兵力,从三州调来的驻军满打满算有三十余万,但各怀心思互相牵制,谁也不愿意冲锋在前,而对方近五十万边军都是谢贼一手调教出来的,双方之间的巨大差距根本就不是熟读多少本兵法就可以弥补的。.
边军自古以来都是坚守城墙的步卒,现在郭大将军唯一的优势就是骑兵,所以才想逼着谢贼在井水城以南的平原上开战,扬长避短或许才能有五成胜算。
沈辞云摆手示意韩放歌稍安勿躁,继续道:“马三叔收了那八千万两银子,然后就回了茫茫大漠之中装聋作哑,一匹马都没卖给谢逸尘。我那天跟他一起去过清凉山法华寺,据我所知,谢逸尘那五十万大军之中最多只有一万骑兵,如果郭大将军麾下骑兵数目真有传闻中的十万之众,谁胜谁负其中可就大有文章可做了。”
韩放歌微微一怔,将信将疑道:“沈师弟,此话当真?这件事关系到我大周存亡,关系到凉州百姓安危,你可···”
说到这里,韩放歌突然停住,当着救命恩人的面如此质疑,无异于好心当成驴肝肺,实在有违江湖道义,沈辞云终究是个少年,要是一怒之下转身就走,以后再见着许悠可就不好说话了。
青衫少年并不恼怒,缓声道:“我知道这件事很重要,唯一能取信韩大哥的,就是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件私事了。韩大哥听说过司天监嫡传弟子陈无双的名字?”
韩放歌轻轻一皱眉,暗道怎么说着谢逸尘又扯到陈无双身上去,那位身份贵不可言的公子如今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不小,一人一剑在雍州北境大放异彩,谁还没听说过几句传闻,光是他听到的版本至少就有三四种之多。
“我与陈无双的渊源情谊非比寻常,洞庭湖一战,他诛灭南疆玄蟒,我斩杀黑铁山崖修士顾知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