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风起云散,勤王一党连夜被各种罪名抓捕,勤王府被士兵围得水泄不通,盛极一时的勤王就这样忽然土崩瓦解。勤王谋害皇帝被打入天牢,北市的突厥商人消息灵通,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们从来没有来过一样。接下来,刘靖蓉会同三司审理勤王通敌篡位案,牵扯出一连串舞弊之事,细细思量让人不寒而栗。大少案件罄竹难书,光审理查证就足足用了三个月,待给勤王定罪已经开春。皇帝心中对勤王有恨,看到三司对勤王种种罪行的描述,他立刻下令抄家勤王府,秋后将勤王处斩。这场风波算是过去了,但南汉朝堂的动荡不可谓不大,人人自危,朝臣们个个明哲保身,不想被牵连。
刘兴经此事件病情加重,体内毒素难清,终日卧床不起,朝中大小事务交由刘靖苑和刘靖蓉处理,他不会再让任何一个人独揽大权。
南汉皇室的明争暗斗告一段落,相比南汉朝局的动荡,大秦反而显得平静了许多。自从虞山侯被南越王诛杀在葫芦口后,南越王的兵马就取道虞山侯的封地接管了那里的一切。自此,南越王的封地是所有诸侯王里面最大的。其他诸侯王心里虽然有诸多不满,但也不敢言语,毕竟坐镇建安的皇帝和太后都没有任何的意见,默认了南越王成为虞山侯封地的新主人。太后下旨令南越王班师回到南越封地,但南越王接旨却以隆冬腊月不宜行军为由而没有动身。朝中忠直的大臣担心南越王会拥兵自重,要求皇帝下旨让南越王把手中的兵权让出。玉翼寒对此不予以理会,在他眼里现在的玉玄寒已经不受控制了,不是他说要他让出兵权就可以令他交出兵权的。从让玉玄寒平乱开始,他就料到了会有这样一天,养虎为患,却不得不养。他坐在龙椅上忐忑忧虑,又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期待玉玄寒兵临城下的一天,也许到了那一天他就解脱了。
然而,还没到一天,他就发现象征着皇权的玉玺莫名其妙不见了,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着。要是其他人知道他丢了玉玺,那大秦就要乱了。他心急如焚,苦思无计只好去求助太后。
“母后,玉玺丢了。”他故作不在乎地对她说。
太后挥退正在为她梳头的金禧,对镜扶了一下发髻,从镜中望一眼玉翼寒,道“什么时候丢的?”
“不知道。”
“连什么时候丢都不知道,皇儿是越来越糊涂了。”太后转过脸来盯着玉翼寒。
玉翼寒眉头一皱,太后对这件事的态度让他觉得奇怪。
“玉玺没丢。”
“没丢?”玉翼寒诧异地看向太后。
太后起身从暗格里拿出用黄绸包裹的玉玺,玉翼寒看着她手上的玉玺淡淡道“母后这是何意?”
“南越王羽翼丰满,待他元气恢复,建安岌岌可危。”
“所以,母后要赶在他之前把寡人这个皇帝给换了?”玉翼寒嘲讽地笑道。
太后失望地看着他,虽然她动过要将他换下的心思,但最终她还是爱着这个儿子的,他却对她诸多误会,一点都不能理解她的苦心。罢了,她也不再指望他能真正理解她,她只想最后再为他设法力挽狂澜。就算万不得已丢了江山,她也不能让他丢得那么轻易,那么没尊严。
“在陛下眼里哀家从来就不是个好人,可哀家是你的母亲,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输得那么彻底。哀家替你找一个人保护玉玺,没有玉玺南越王这辈子都别想坐稳龙椅。”
玉翼寒眼中太后这样做不过是苟延残喘,现在还有谁能够阻止得了玉玄寒?无论玉玺给谁保护,玉玄寒只要攻入建安坐在龙椅上,那个人自然就会拱手将玉玺送上,谁都不会为了保护他而惹祸上身触怒玉玄寒的。所以,太后简直就是多此一举。但他也十分好奇太后会让谁来保护玉玺。
“母后要找谁替寡人保护玉玺?”
“沈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