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不是说暂时不进城吗?你怎么忽然又改变主意了?”
“听说红粉斋来了个娇客,我特地来看看的。”
香月吃吃地笑了起来,道“我看四小姐是来看着然公子的,担心然公子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君玉俏脸一红,嗔道“胡说什么?我才不担心他被别的女人看上了!”
“是呀,我们然公子可是对四小姐一心一意的,即使有人看上了他也是抢不走的。”
“死丫头,数月不见胆子倒是变大了!”君玉羞得不得了,故作生气地瞪一眼香月。
香月立刻忍笑赔罪道“香月知罪,请四小姐恕罪。”
君玉且笑又恼,香月这般胆大还是自己纵容的,如今总算知道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里面睡的是什么人?”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表少爷从宫里带出来的,然公子好像很是重视呢!”
君玉闻言柳眉一蹙,她一声不吭地拿过香月手里的灯走向寝室。当她看到沈安然的容貌时心里的不快顿时消失不见。她真傻,到现在还没自信自己在君然心中的地位,她的男人是不会对别的女人动心的,这一点她应该在婚约定下的那一刻就清楚才对。
“哥哥,你在哪?我好想你!”沈安然睡梦中呢喃一声。
“放心睡吧!他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了。”君玉轻声道。
君玉心中的疑虑已经放下,她愉快地离开寝室,对身边的香月道“不要告诉三哥我来过。”
“四小姐准备要去哪?”
“我自有我的去处,你转告君然让他后日傍晚我在醉仙楼等他!”她搁下话便飞身上了瓦顶消失在夜空里。
君玉离开了红粉斋,敏捷的身影在大街小巷里熟练地穿梭,借着月色的掩护来到了甘露寺的后院。她站在围墙底下想了一下便翻了过去,远远的看见一群宫娥端着一些斋菜走来。她连忙躲了起来,待她们经过之时悄无声色地将走在最后的宫娥打晕拖到一边的禅房里。不一会儿,禅房里便走出一名身穿宫女服的高挑女子,端着托盘快步追上就要转角的其他宫女。
“快点端进去,磨磨蹭蹭的小心掉了脑袋!”管事嬷嬷不悦地推了一把最后来到的宫女。
君玉端着还冒着热气的茭米饭走了进去,眼角余光偷偷地打量周围的情况。只见一名身穿深红凤袍的中年女人跪在蒲团上念经,尽管面对佛龛但她脸部的线条还是给人一种严厉而刻薄的感觉。旁边立着一名年轻的女子,衣着华贵,头上戴着象征着凤仪的九凤钗,面容平静,但眼眸里透着一丝忧愁,目光不时看向坐在一边等他们的男人。那男人似乎对此漠不关心,撑着头在那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太后张开犀利的凤目,在皇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见玉翼寒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不由得生气,她冷冷地叫道“陛下!”
玉翼寒彷佛从梦中惊醒,他连忙起身上前扶住太后另一只手,道“母后,念完经了?”
“陛下睡着了?”
“只是打了个盹。”
“看来陪哀家来这里念经让陛下感到厌倦了?”太后坐下后斜睨着依旧心不在焉的玉翼寒。
“儿臣怎么会感到厌倦,只是这甘露寺的床铺实在不如宫里的,昨夜一宿没睡好呢!”玉翼寒解释道。
“哦?甘露寺的床铺自然是比不上宫里的,就连宫外的红花坞也是比不上的。陛下你说是吧?”太后嘴角虽含笑,但眼眸已经迸射出让人害怕的寒光。
皇后担忧地看一眼变得沉默的玉翼寒,他明知太后派人监视他,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呢?
玉翼寒脸色变得刷白。沉默半晌,他忽然怪笑一声道“母后对寡人的去向真是了如指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