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柔放下手中的大锅勺,蹙眉道“怎么回事?”
云康泽把手中的柴火扔进灶口,同样疑惑地看着云康文。
云康文扯不了慌,轻叹一声,有些警惕地看了看灶屋的门口,压低嗓门道“娘,大哥,这事我就跟你们提一提,你们可别跟小妹说。”
柳明柔和云康泽对视了一眼,心想莫不是这回轮到云康文闯祸了?两人齐齐替他捏了一把汗。
却听云康文徐徐说道“我们去了县城,那里就剩下一间药铺了,冷冷清清的,药材放置久了也没好好保存,都不能用了,正好碰到一对爷孙进药铺卖药,我们就跟那爷孙俩回了家,到了席家之后我们买到了那些药材,只是”
“嗯?”柳明柔眉头一挑,不解道“既然药材都买到了,你们看着也没受伤,不像被抢了,究竟是怎么了?”
云康文一噎,从柳明柔嘴里听到“被抢了”三个字怎么有种怪异的感觉,云康文赶紧摇摇头,回到正题,“那席家老汉的儿子得了肺痨,连他儿媳妇都被传染了,一家子毫无自知,若不是我给病人诊脉发现病因,只怕最后他们一家子都能染上肺痨。
我见他们可怜,就没收诊金,开了药方给席家老汉,跟爹扛着药材回来了,买药材的钱也付了”
云康文有些气弱,原本以为精明如柳明柔肯定会念叨他几句,结果柳明柔只是一声不吭地扭头继续弄吃的,倒是云康泽出声道“要是我遇上了这种事情也会这么做,小妹虽然嗜钱如命,斤斤计较,嘴巴毒辣,锱铢必报,但心眼不坏,就算她知道了这事也不会说你的。”
云康泽说完,没听到云康文的回应,抬头望过去,见云康文表情一言难尽,柳明柔则黑着脸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有你这么夸你妹妹的吗?”
云康泽“”他就说了两句实话,至于嘛!
云康文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暗叹大哥还是大哥,一点儿都没变,害他刚刚还惊疑不定,只是云康文琢磨了片刻,语重心长道“大哥,以后这话可不能当着小妹的面说,要不她把你追杀到镇子外,还不让你回家,你想想,到时候风餐露宿多惨啊!”
云康泽纠结地抓了抓头发,同柳明柔两人道“娘,你跟三弟不会出卖我吧?”
柳明柔“”她决定不再搭理这个缺根筋的大儿子,同云康文问道“那席家这情况只怕也难,肺痨可不是简单的小病,光是吃药就能吃垮一个寻常家庭,更别说像席家这种贫困的人家,而且这病还要时常复诊不是?”
柳明柔虽然没有学过医,但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云康文微微颔首,沉声道“那席家村以采药为生,以后我们需要草药也能找他们要,我答应席老汉每个月给他儿子复诊一次,若是病人恢复得好,一年后就不用再去出诊了。”
柳明柔无言,云康文做得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后面究竟怎么样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她心里担心的是他们这一家子的生计,思来想去,柳明柔沉吟道“儿子,你们要不要想想别的办法挣钱?咱们医馆短时间内是别想挣钱了,不往里头赔钱就不错了,我们身上也没几两银子了,若是再不想法子挣钱后面就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眼看着快要入秋了,等入冬之后想要挣钱就更难了。
说起这个事情柳明柔的眉头就会不自觉地深深皱起,忧心忡忡,云康泽和云康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惜一个空有身手没有见识,经过这阵子的遭遇也明白这世道不像他想的那么好混,不敢随便出馊主意,另一个虽然性子沉稳,聪慧早熟,奈何手无缚鸡之力,又醉于医术,哪里想得出那些营生手段。
三人在灶屋里叹息连连,等粥熟了之后,云康文和云楚天暖胃后便回了房间,只是心里装着事,一夜未眠。
当云康文顶着两个熊猫眼出现在医馆里的时候才发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