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被穆念慈挑起谈兴,双手环抱在胸前,边回忆边说道:“从我记事起,他就已经开始抱着那把剑不放了。
年纪稍大一些,他又开始每天练剑。
我那时觉得好玩,总是去捣乱,他就把我一顿好打,直到我再也不敢靠近为止。”
穆念慈见他边说边笑,也忍不住跟着大笑。
直到两人忍不住一起捧腹,引得路人频频侧目,杨康这才止住笑声接着道:“可是现在想起来,他那时练得分明是一套高明的剑法。”
“你是说大哥从小就会武功?会不会是王府里的人教的?”
“不可能。”杨康断然道:“他对王府中侍卫的武功,从来都是不屑一顾。虽然他没说,但我看得出来。
像后来的灵智上人彭连虎,我初次见时,还以为遇见高手。可大哥仍是不放在眼里,后来他也的确证明,这些人没有让他重视的资格。
至于师父,我现在猜想,可能大哥拜他为师时,武功就已经在他之上了。”
穆念慈听他述说,既感不可思议,又觉不解:“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拜师呢?”
“……”杨康低头想了想,忽然说道:“你记不记得我们在天龙寺时,大哥给了一灯前辈一封信?”
穆念慈点头。
“信是师父给的,那天我依稀听着,一灯前辈好像是凭着那封信,才把本门的《先天功》传给大哥。”
话一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一个念头。
“不可能。”穆念慈用力摇头:“就算大哥再聪慧,也不可能从小就有这样的算计。”
杨康也失笑道:“我就随口说说,放心吧,就算他听到也不会生气的。”
穆念慈赞同道:“是啊,我还从没见过大哥跟谁生过气呢。”
“惹他生气的人,除了完颜…除了他都死了。”
话刚出口,杨康语气便止不住有些低落。
穆念慈见状握起他的手,柔声道:“我听说大哥从小几乎不与他说话,更没有叫过……叫他父王,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怎会不知?”杨康深呼口气,又沉沉的吐出去:“小时候不懂事,只以为天下父母都是要分来住的。
等到大了,就明白不是这样。
大哥对他谈不上不敬,也说不上厌恶,只是自来无视,当做没有这个人一样。
初时我很不理解,曾与他为此争执过多次,都被他打得大哭,但下一次又忍不住去找他理论。
后来有一次我骂得狠了,他打得也极狠,侍卫管家没人敢拦着,只有从小把我们带大的一位奶娘来劝,他才住手。
你猜临走时他对我说了什么?”
穆念慈听得入神,迟了一瞬才反问道:“什么?”
“他说完颜洪烈不是我爹。”
“你……你从那时便知道了?”
“知道,也不知道。”杨康笑容略显苦涩道:“我生在完颜王府,从记事起便有一双爹娘,哪会被他一说就信?何况那时我恨他恨得要死。
不过后来年纪渐长,我发现每次被打,来哄我的都是完颜洪烈。我娘只是为我上药疗伤,只说大哥是为我好,对于完颜洪烈的事,她却只沉默不说。”
“所以……”
“所以我很早就知道了啊,只是不愿相信。娘和大哥怕我年纪小,从未正式说过。
那天在张家口,你和爹忽然出现,其实我仍不能接受。
后来大哥要我跟着走,可能是被他打怕了,也或许是我很早就想到有那么一天,所以就跟着走了。”
“呵呵。”穆念慈弯腰侧脸看向杨康:“那你现在还恨大哥吗?还想不想回去王府?”
“不恨,也不想。”杨康扯着穆念慈后领把她提起,感慨道:“非但不恨,反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