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万别乱来。”师妃暄神色一紧:“如今长安局势看似稳固,但实则暗潮涌动。不但有秦王与太子争锋,更有天下各方势力在此汇聚。
稍有变乱,难说会引出什么后果。”
“我一个洛阳皇帝,管他长安会有什么后果。”
两人说着话已随人群迈过城门处走上朱雀大街,城内景象也随之映入眼底。
对于长安杨青不算陌生,抛开日后的现代不说,单只前两世他也曾数次路过,只是没有入城游玩。
长街两侧无论店铺又或民居,无不是宽宏广立的大宅深院。
富庶人家更是高楼叠起,极尽巍峨瑰丽。
一路沿街,无数斗拱飞檐延展向街道上空,再加上不时可见供人通行的宽大天桥,横贯在左右高楼之间。
后世大多数人很难想象此时的长安是怎样繁盛的样貌。
师妃暄显然已经习惯此地风貌,见杨青十分感兴趣的四处观望,也不去打扰。
过了一阵才又说道:“我早知道你志不在天下,否则也不会邀你来长安,更不会在秦王面前力主与你以和为贵。”
“你找我来不是对付石之轩的么?”杨青哂笑道:“说什么以和为贵,我跟李世民都没见过面,这就有点儿超纲了。”
“超纲?”师妃暄面色一窒,接着眼睛一亮,失笑道:“你这说法虽然新奇,但也准确。”
她笑着看向杨青,眼底深处却难掩惊诧,随即接着问道:“看了半晌,你觉得长安与洛阳相比如何?”
杨青摇头道:“都是华夏瑰宝,哪有比较的必要。”
“这的确像是你该说的话。”
不明含义的感慨一声,师妃暄抬头仰望天际。
在杨青敏锐的感知中,她呼吸絮乱,身躯竟也不自禁的微颤。
“你没事吧?”
印象里一直冷静示人的师妃暄突然有此变化,杨青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我先送你去居所住下再说吧。”
师妃暄转头再看杨青时,神色间已带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让杨青颇感莫名其妙。
两人再走不久,宽达十几丈,横断南北的永安渠便出现在眼前。
水渠之上,古意朴拙的跃马桥架通两岸,宽阔桥面行人车马往来不绝。
石桥两端及沿岸,无数垂柳于秋日微风中接连成行,在夕阳下投映出大片绿荫。
合着往来人流,与街边无数飞檐一起托显出活色生香的古意画卷。
举步上桥,杨青正要问居所在哪里,只见一行人迎面而来,其中一人正是乔装成疤脸江湖客的徐子陵。
他这副样貌不但杨青认识,师妃暄也曾见过。
徐子陵似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两人,一怔之下,很快又恢复自若,只是隐晦的以眼神打招呼。
杨青自然不会拆穿他,师妃暄也假装没看见。
彼此交会而过,互做不知。
只是走出很远,杨青仍能感受到徐子陵在背后断续注视。
他心里明白,徐子陵对于师妃暄是有情愫的。不过现下的师妃暄,只把他和寇仲当做有潜力的对手,尚没有生出别样心思。
而且直到最后两人相交渐深,师妃暄也终究选择回转师门,没有真正发生过什么。
这种注视直到走下跃马桥才彻底消失,杨青也在师妃暄领路下停在一栋五层建筑之前。
“聚福楼。”
看着面前圆柱形外观,五层近十丈高低的楼宇,杨青问道:“你把我安排在这儿?”
师妃暄笑道:“因为是私人邀约,长安为各地使节所设的住所自然不能去,也不符合你身份。
聚福楼在长安算是首屈一指的所在,上三层可住人,下面就是酒楼。这四周各类店铺应有尽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