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爹打的。”
“为什么啊?”
“我是继子。”唐进擦干了手和脸,利落的把头发重新束了一遍,看起来精神抖擞,“不受宠,自然做什么都不被别人喜欢,惹得急了,被打也是常事。”
封长情又问“那你母亲呢?由着你被打?”
唐进慢吞吞道“母亲……我母亲是继室,也不受宠,总想明哲保身呢,父亲打我的时候,她一般会在边上看着,然后不断的数落我的错处,让父亲狠狠打。”
封长情僵住。
他虽说的轻飘飘的,但封长情却从中听出了嘲讽和涩意,原来他们都一样,都不得父母疼爱,唐进的父母,甚至比自己的父母更过分更冷血,她无法想象会是什么样的错处,能让亲生父亲把孩子打成那样。
“日训了。”唐进穿好软甲,戴好护腕,腰上配上剑,大步出了帐篷。
封长情连忙跟了上去。
日训,是军营里每日必做的功课。
昨日新招了千余名新兵,已经编成了五队,每一队配一名教头,开始日常训练,而此时营地之外的棚子下,报名的人依旧排成了长龙。
封长情有军功,是不需要日训的,她入营的身份是唐进的副将。
一个主将跟前可以有无数副将,有的副将是为主将打仗,有的副将是为主将照顾生活起居。
封长情早上打水,中午备饭,下午准备新兵花名册,这样的日子竟然维持了半个多月。
这会儿,唐进已经用完了晚饭,当然也没忘记她,让她在自己账中吃了点。
营中的饭菜味道一般,就是量大,封长情胃口一般,只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一份肉粥,又把剩下的包子全都送回了厨房。
等回来的时候,唐进还在分编新兵花名册。
封长情站在一旁,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军营秘书,跟副将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她甚至有点怀疑,那天唐进说的那一大箩筐她必须入伍的话都是在诓她,只为把她叫到身边来奴役。
那莫测的目光,让唐进抬头,“累了?”
封长情摇摇头,看他半晌,道“我想见见素音。”
唐进放下笔,“明天。”
“当真?”
“我骗过你?”
封长情默,唐进到目前为止,还真没骗过她。
唐进又问“见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封长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自从知道原本的封长情成了素音,她就浑身别扭,每一次看到封毅都觉得自己像贼,每每钟小蝶小情小情喊她的时候,她也满是不自在,这半个月她基本能在军营就不愿意回家。
“我……”认真想了一下,封长情才道“让他们父女见见吧。”
“万一她跟封毅说了你们这桩诡异的事呢?”
封长情……
唐进道“她只是个一无是处的村姑,守不住秘密的。”
“那你说怎么办?”
他说?
唐进是真想要了素音的命,但他却不能。
一来,是顾忌封长情的心情,二来那素音顶着菲音那张脸,他又怎么下得去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