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平凡的当家主母,能是凡人吗?
江月白不再言语,在心中默默消化这份尴尬,目光时不时往云海之下望上一望。
自高空中俯瞰大地,不知是多少年轻修者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江月白的注意力并不在此,望着下方的秀丽山河,以及穿插其中,大抵风格相似,千篇一律的村镇,任他再怎么看,也看不出朵花来。
许久之后,他终是忍不住提问道:“姨啊,我们这是去哪里?”
凌落霜面上一直挂着笑意,似是早已等候着江月白率先开口,此时终于等到其出言,眼前顿时一亮,回答道:“北境。”
北境,通常意义上是中圣域接壤北圣域的那一片关隘,区域之内山隔山,关靠关,端的是险僻难行,仿佛一堵要将北圣域完全隔绝的高墙,商贾若要做生意,往往会选择往东圣域绕上,只是如今东圣域已经开乱,商人逐利避害,逐渐有不少人放弃那贯通落日山脉的商路,转而行西圣域绕路,极少数走暴利买卖的,也宁可选择西圣域沐霜城这等不为官方所知的路线,也不钻北境的关山。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不走北境那不给人走的道路。
但这里是西圣域,于是北境便是另外一方地域,只是具体意义却差不了多少。
过了北境,便是北圣域。
江月白大惊,失声道:“发生了什么?”
他对寒家在沐霜城的跟脚并没有太多了解,但寒夫人亲自提着他们往北境去,意思如何再清楚不过。
今夜原本是一场针对邱裕的杀局,结果到了最后,却是西圣域官方针对他们的一场堵截,而他非常清楚,这场堵截甚至还是那种轻描淡写,完全不上心的,似乎就是要让他们撞到荀日照二人,由荀氏负责缉拿。
其中的种种弯绕,他原本并不想思考太多,因为他的这种惰性思想,一路上的考量大都是寒蕴水在做,可如今局势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想法,若再不靠自己思索一二,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亦不得不承认,自己太过于依靠寒蕴水,以及远在圣王城的文兄,现在,他只能靠自己理清情况,然后试着走出一条生路。
凌落霜眉尖一抹忧色闪过,旋即被完全遮蔽,再瞧不出半点痕迹,对于这个寒宁天与寒蕴水都看重的小朋友,如今已经展露真实修为与面貌的她自然不会有所藏私,将先前五岳州所发生的大战与之后的逃亡悉数相告。
在听到西风烈带着玄甲卫来到五岳州之时,他面上早已一片震惊,终于确定了西风烈不在初原城的原因,在凌落霜以平静的语气讲完那场发生在小山丘上的大战,再到三名寒家长老引开那六名玄甲卫后,他心中已捏紧了一把冷汗。
凌落霜的描述很简单,也没有什么辞藻装饰,但他能够想象的到,两位神座与一群仙人的战斗若真的爆发出来,能够恐怖到何种地步。
至少现在,他要是敢参与进这种层次的战斗,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放心吧,今夜之事,西风烈不敢宣扬。”
凌落霜的一句话,让江月白从震惊与恐惧种醒过神来。
说话间,她的细眉微微上扬,天仙般的容颜随之多了几分亮彩。
那是对意中人绝对的信任。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寒宁天要他们先走之时,干净利落的离去,免得干扰到他的手段。
见江月白面露惊讶,满脸不解,凌落霜微微仰头,面上有着骄傲,但更多的,还是一抹难以用言语描述的沉重:“你寒叔好歹也是一名真正的神座,当年的西风阁阁主,现在的西圣域,经不起再陨落一名神座了。”
江月白心中一惊,他原本从未想过,寒宁天居然会有着如此强大的身份,若当年西风烈没有动手,他岂不是域主之下的第一人?
他忽然有了一个猜想。
西风烈当年扫清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