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行妤选的地点离河岸边不远，没游太久拖上去后，他抱着她就地躺倒。雨水肆虐地兜头浇在她的脸上，同样是大雨瓢泼，被傅西洲围堵的情景涌了上来，就剩半条命了。
傅侑林拍拍她的脸，“还好？”
“没事……”
又冷，又累，情不自禁地颤抖。他立即察觉，缩紧手臂抱得她更紧。紧接着整个人被他搂进怀里，胸口贴住他的胸膛，似乎要糅进他的身体里。来自他的体温氤氲过来，包裹住她。
彼此气喘，明明冷得要死，她却觉得呼吸热烫。河水，雨水，无不清醒着她的脑神经，他伸手捧着她的脸，此刻看起来苍白而透明。其实并没有特别暖，但他的体温一向偏暖，比起她来好得多。
唇冻到青紫，哆嗦着看着他，眸子里未见什么特殊的情绪，明净深幽地盯住他。
“自己都顾不上，救什么人……”
“我不能……看着师姐……去死”，她大口喘着气，声音和身体一起轻轻地颤抖，“不能……再失去……一次……”
他顿了顿，沉默了须臾，“哪怕把命搭上？”
“是……”
傅侑林转过头吻了吻她的脸，胡茬刺得她生疼，听他的声音好像在笑。“傅家的主母不好当，这不过是才开始。”
微凉嘲弄地扯扯嘴角，斜斜睨他“我就是个青铜级别……可惜不是王者。”
他似乎被她的嘟哝逗乐了，低低地笑“做我的女人就已经是王者级别了。”
说着，他倏地翻身覆上来。她没有力气推他，只能任由他压着。
勾起她的下巴“今天掉水里的人是我呢，你跳吗？”
“跳，”她毫不犹豫，“让你亏欠我一辈子……”
傅侑林一愣，脑子里飞快地联想到什么，但念头转得太快来及抓住。“亏欠”两个字犹如电击，怔了一会才回过神，那种久违的感觉又上来了。
伸手捧着她的脸，就那么凝视她，没有吻也没有怎样。缓缓低头，冰凉的唇腻在她的耳廓上，轻声低语“对不起。”
夹杂着雨声，她怀疑自己听错了，遽然愣怔。不及她细问，他挣扎着起身将她一并从地上扶起来，“回去再说，再下去你要冻出病来了。”
他的嘴唇都开始有点发紫了，体质很好都快撑不住了何况是她。就算在海南那种沿海城市，大冬天的跳海里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何况瑶州这样的地方。
黑色的大衣湿哒哒地贴在他的身上，侧面看过去，冷酷而敏锐。她脑子里还在纠结他刚才说的“对不起”，眸光轻闪。哆哆嗦嗦地被他搀扶着，搂紧他的脖子，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手下的人赶了过来，微凉在疲倦中，思绪渐渐混沌。将他们扶上车后一路狂开想去老宅，他提醒道“外套脱下来，去最近的酒店！”
车里暖气开了出来，他先将她的毛衣脱去，再拿手下的人的外套给她裹起来。饶是行动已经很快了，到了客房两个人还是冻得手脚没知觉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完全没了印象，醒来时已经坐在酒店浴缸里了。若不是地上的湿衣服，她以为自己可能只是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梦。
窗外的夜黑得深沉，等身子慢慢变暖神志恢复后，他盯着她的脸，微眯一下眼“想说什么？”
她揉了揉脑袋，关心了一句“有受伤吗？”
“没事。”
“傅西洲把人救上来了吗？”
“安然无恙，”他挂着暖暖的笑意，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上的温度“天天锻炼还是有用的，泡了冰水也能抗住。”
“运气好，下次就不一定了，”她推开他的手，不明意味地勾了下唇，让他有种被她审视的错觉。
“傅先生不是无动于衷吗？一刀子下去还是没反应，后来干嘛跳下去，手下的人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