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他甚至猜测,是不是宫墙外面的母亲也都是这样对待自己孩子的。
孩子和母亲,是有什么血海深仇的关系吗?
他拼命的抱住头,不敢躲避,只因他越是躲,受到的毒打就会越严重。
半个月前,就因为他被打的时候跑了两步,母亲追上来拎着他的头发往墙上撞。
要不是过路的老宫女进来拦,他不知道自己成了什么样。
因为那次被撞伤,他睡了好几天才起身。
他感受着拳脚落在自己身上钻心的疼痛,心里迫切地盼望着,有个人能来救救他。
可是很晚了。
周围的人都休息了。
不会有人来救他。
一股浓浓的绝望侵上心头,他忽然也问自己,为什么不去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也不用受什么也不用想了。
或许是孩子的毫不反抗让女人觉得无趣。
也或许是她打累了。
雨点一样暴虐的毒打停了下来。
等孩子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时,只看到那女子幽灵一样地拖着身子,躺回了床榻上,无情地丢下一个字:“滚。”
孩子呆呆地看着那个闭上眼睛打算睡觉,枯瘦的几乎不见人形的女子,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今晚就这样结束了。
他裹紧自己的衣服,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回到自己的小破屋子里,他忍着浑身的剧痛,快速拴上门,怕那人再发疯追过来。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那样的时候。
他甚至费力地把屋内唯一的桌子搬过去,挡在门前。
他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堵着门,等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滴答。
滴答。
手掌心被碎瓷片划破的地方在流血,殷红的血珠掉在粗劣的地板上,积攒了小小一滩。
外面的风还在呼呼的吹。
她没追过来。
孩子松了一口气。
夜已经很深了,但他不敢睡觉。
他背靠着门板,抱着自己的身子。
明明瑟瑟发抖,却强打精神,以防备那人忽然到来。
但这一夜她没有再出现。
孩子靠着门板,过了一阵子,撑不住也睡了过去。
但第二日一早,他害怕了一整夜的毒打还是劈头盖脸地袭来。
母亲用手边所有能摸得到的东西砸向他瘦弱的身体,嘴里是听了无数次的恶毒咒骂。
孩子护着头脸的手逐渐变得无力。
好痛。
全身裂开一样的痛。
手臂也无法抬起,椅子似乎砸到了头上,血流如注。
他的眼前也一片殷红,看到那女人的脸在血雾之中狰狞的像是地狱的恶鬼。
好像有人冲了进来,拉住了她。
然后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头很疼也很沉,可身子却又很轻,像是飘起来了一样。
他觉得自己怕不是要死了吧?
先前听那些老宫女和太监们笑着讨论过好多次“死”,他一直挺好奇的。
死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那死了,其实比和母亲待在一起舒坦的多。
只是还没有出去看过这宫院外面的风景,多少也是有些遗憾的。
这样轻飘飘的状态维持了不知道多久之后,某日半夜,孩子忽然张开了眼睛,看着这破败的房间,听着那劈啪作响的窗扇敲打,感受着冷风吹在自己的脸上。
他忽然好失望。
怎么又活了。
他茫然地看着窗户外面黑漆漆的夜,活着真的很难,很痛苦呢。
第二天,有个老宫女来给他送了点剩下的饼子,离开时小声叮嘱他:“等你大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