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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浅见霍老爷子只是劝她回去,自己却不打算回,于是道:“那在这里守着也没有用啊?跟我回去吧。”
“没事,爷爷精神好着呢,在这儿陪陪他。”霍老爷子说。
慕浅顿了顿,靠着霍老爷子坐了下来,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肩头,“您不走,我也不走,我在这儿陪着您。”
霍老爷子听了,只是微微一笑,由得她去,看下个那个休息室时,却还是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慕浅仿若未觉,只是安静地倚着霍老爷子,一言不发。
……
霍靳西并没有失去知觉太久。
一向紧绷的精神状态在昏迷之中也没有得到放松,他知道,自己不可以倒下。
醒过来的时候,他是在休息室内,屋子里只有他自己,床头挂着吊瓶,另一头的针扎在他手背上。
霍靳西缓缓坐起身来,拿手撑住了额头。
他整个人昏昏沉沉,一颗心却仿佛空泛到极致。
总归是难过的,可是难过又有什么用?
霍靳西回过神来,一把扯掉自己手上的针头,喊了一声:“齐远!”
外面的齐远一听到声音,连忙跑过来打开了门,“霍先生——”
话音未落,他就已经看到了被霍靳西扯下来的针头,顿时大惊,“霍先生,您怎么能自己把输液针给拔了呢!”
霍靳西没有理他,一手按着针口,一面穿鞋,一面沉声开口:“今天晚上要跟欧洲那边开会,都准备好了?”
齐远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自己身后。
霍靳西抬头,看见面沉如水的霍老爷子出现在门口,而慕浅搀着霍老爷子,垂着视线,并不看他。
霍老爷子看着他,“会议我已经给取消了,今天的、明天的、后天的都已经取消了。”
霍靳西听了,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爷爷,早就已经不问公司的事了。”
“我现在问的不是公司的事,是的事!”霍老爷子重重拄了拄手中的拐杖,“的事爷爷也不能过问了,是不是?”
霍靳西神色如常,只回答了一句:“当然不是。”
“既然如此,就好好给我休息!”霍老爷子看着掉落的针头,沉声道,“既然不愿意在这里休息,那就回家去,反正家里随时都有医生和护士,也省得留在这里让员工们猜测纷纷。”
话音刚落,外面的办公室忽然就响起了敲门声,霍靳西起身走到门口,看见庄颜拿着一份文件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顶着压力开口:“霍先生,财政部送上来一份紧急文件,需要您签名……”
“有多紧急?”霍老爷子厉声道,“两天不签名,霍氏是不是会垮?”
听到这样的话,又眼见这样的氛围,庄颜当然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可是她也是被逼的,因此委屈地退了出去。
眼见霍老爷子发了脾气,慕浅连忙伸出手来抚了抚他的背,“爷爷,您怎么这么凶啊,吓坏人了!”
“我今天还就是凶了!”霍老爷子看着霍靳西,“要是不肯休息,那我就亲自来霍氏坐镇!自己选。”
霍靳西听了,缓缓道:“不就是休息么?这么小的事,也值得您发这么大的脾气,我回去就是了。”
霍老爷子听了,依旧面容冷厉,看着齐远,“工作该推后的推后,该分配的分配,在他病好之前,我不要他再过问公司的任何事!”
“是是是。”齐远小心翼翼地低声道。
应承完霍老爷子,齐远再看向霍靳西时,却一如既往地接收到了霍靳西暗沉的目光。
……
一行人离开霍氏,回到霍家老宅之后,霍靳西又一次被扎上了针,并一再被嘱咐休息。
在他切切实实地躺下之后,这一天才算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