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友纷纷前来吊唁,送来花圈帐子挽联不计其数。”
“这边写:纸灰飞化白蝴蝶,那边写,血泪染成红杜娟。大伙儿都写我不能闲着,裁张纸条写五个大字贴在正当中——笑贫不笑娼!”
“去!哪儿有这五个字啊?”常元无语道
陈欢语道:“隶书,写的隶书。”
常元摆手道:“您就甭说这书法了,就没有写这字的!”
陈欢语道:“没有就撕下来,撕下来贴大门上去。”
常元道:“咳,这哪儿也不能贴啊!”
陈欢语道:“大门旁边有啊,那字儿是我写的!就大门左边四四方方四个大字,苍天有眼!”
“哦合着我爸爸死得活该是怎么着???”常元无语道
“人家那叫恕报不周!”
陈欢语道:“对不起啊,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岁数小,反正家里边都准备利索里,老爷子遗体也得好好收拾一下吧。
“弄得干干净净的,穿好了装裹。整部金刚经陀罗经被,漂白布高筒水袜子,都穿好了把棺材就搭来了。”
常元道:“哦。”
陈欢语道:“这都是早年间的老存项啊,京都前门外打磨厂万益祥木场的货,这个材料叫金丝楠!”
常元捧道:“那是真正得到好东西!”
陈欢语道:“棺材来了,上三道大漆,挂金边,头顶福字,脚踩莲花,棺材头里边儿用白油漆写的宋体的扁字,写着你父亲的名字。”
“入响殓。吹管子的,打那九音锣的阴阳声一报,吉时已到。请大爷!掐尸的、入殓的全过来了,这叫长子抱头。”
常元道:“嗯是”
陈欢语道:“紧跟着,高搭法台请和尚念经,正中间坐着一位,头戴毗卢冠,身批袈裟这位大帽,两旁边是小和尚,念的是焰口施食开十六本经,一边念一边撒米撒小馒头,说是念其实和唱似的好听极了。”
常元道:“哦,那这么着,那好听你给学学这个行吗?”
陈欢语笑了笑道:“学这念经的这个啊,可以倒是可以,会得不多啊给各位尝尝。”
“诶您给来来。”常元道。
陈欢语清了清嗓子直接开口朗声道:“道场成就,赈济将成。斋主虔诚,上香设拜!坛下海众,俱扬圣号。苦海滔滔孽自召,迷人不醒半分毫,世人不把弥陀念,枉在世上走一遭。近观山有色,细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八月中秋雁南飞,一声吼叫一声悲,大雁倒有回来日,死去亡魂不回归。众群僧把法鼓敲,敲木鱼儿打金铙,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哪哎~~~”
常元道:“不像话!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怎么鸳鸯鸟都出来了???”
陈欢语道:“没告诉你就会几句吗,你不拦着点,唱错了。”
常元道:“哦,我还拦晚了。”
陈欢语道:“每七天念一回,僧道檀尼轮班来,京都居士林的居士给你父亲撰咒。”
“一直等到出殡这天,早晨起来看这天啊……嗬!“”
常元道:“大晴天!”
陈欢语道:“黑得跟锅底似的!”
“院子里边立三棵白杉藁。打七级大棚、过街牌楼、钟鼓二楼,蓝白纸花搭的彩牌楼,上写三个字,当大事。”
常元道:“嗯。”
陈欢语道:“孟子曰:“唯送死者以当大事”,早晨九点来钟出堂发引,先放三声铁炮,请来了文官点主、武将祭门。”
“先由杠夫二十四名将经棺请出门外,杠夫满都是红缨帽、绿架衣、剃头、洗澡、穿靴子,一个个是满穿套裤,八十人杠换三班二百四十人,摆开一字长蛇五里阵,浩浩荡荡,威风凛凛。最前边是三丈六的铭旌幡,紧跟着就是纸人马。”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