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多时辰,就是正午了。”
翟善有些焦虑,看着面前的任亨泰。
任亨泰眉头锁紧,心中亦是不安。
他沉声道:“不管还剩多少时间,今天必须劝退百姓,平息动乱,绝不能废黜太孙。”
翟善点点头。
任亨泰则是上前,再一次沉声叮嘱:“要记住,明日就是我朝禅让大典,这个时候不能出任何错!”
翟善目光犹豫,小声询问:“若是等下我们游说不了百姓,又该怎么办?”
任亨泰冷哼一声。
“老夫乃是内阁首辅,不论是兵马司还是京军,总该听一听老夫说的话吧!”
这位在朝中素来只求稳定,保守之余追求稳扎稳打的首辅大臣,眼里杀气腾腾。
翟善跟在任亨泰身边,脚步不停,两人行色匆匆。
翟善叹息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城中百姓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被策动起来?如果单看明面,这件事恐怕就是宋、罗、齐三家所为。可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三家岂不是自找死路?”
任亨泰则是目光愣了一下。
随后对着在两人身后跟随的内阁舍人开口道:“传令刑部、大理寺,命他们先将宋、罗、齐三家拘了。”
不管今天这件事情到底真相如何,都离不开这三家。
对任亨泰要拘宋、罗、齐三家的举动,翟善并没有置喙评价。
两人很快就出了西安门。
两人还没走出宫门,就听到宫门外聚集的百姓发出的喧闹声。
等两人走出西安门,之间在玄津桥上,羽林卫的官兵已经是用身体将整座桥梁封堵了起来。
在玄津桥西边,从西安门外大街一路向西,延伸道刘军师桥位置,并向南北扩散,所有的大街小巷上,都挤满了人群。
翟善只是看了一眼,便头皮发麻,浑身冒冷汗。
今天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好,一旦中间再发生些什么意外,那可真的要出大乱了。
他双腿僵硬的跟在任亨泰身后。
却在玄津桥东边,被羽林卫的官兵给拦了下来。
羽林卫的一名千户官,顶着满头大汗拦在任亨泰和翟善两人面前。
“任阁老、翟阁,前面可去不得啊!”
“太危险了!”
“刚刚我们的人,都被人群里扔出来的东西给砸的不成模样了。”
千户官是好心,也是怕内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什么事。
任亨泰这时候脸色很是难看,态度却无比强硬。
“本官奉命,前来游说百姓,尔等放行!”
千户官无奈,只能亲自带人护着任亨泰、翟善二人,往玄津桥西边过去。
……
“任亨泰和翟善不可能平息城中动乱。”
“锦衣卫那边还没有查清楚事情缘由吗?”
“这件事情,总还是要有一个收场的时候,让蒋瓛好生查,查不好就别再来见朕了。”
乾清宫。
朱元璋斜靠在软榻上,看着皇重孙、皇重孙女在地上铺着,脸色并不好看。
自从去年病倒两次之后,这位重拾中原河山的开国皇帝,终于还是彻底暴漏出了老态。
朱标站在跟前,眉头锁紧。
“事情还在查,应该快要出结果了。不过无论如何,那三家和背后有牵连的人家,总是要先清理干净。”
朱元璋点点头:“明日禅让大典之后,你便是大明的皇帝了,该如何做,你自己下旨便是。”
朱标很平静,只是转口说道:“前两天水院使与儿臣说,父皇最近不怎么进药?”
朱元璋立马将脑袋低下,看向在地上趴着的两个重孙子。
朱标这时候才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