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他笑了笑,提步出了内帐。
独孤谋随在李琰身后,行至帐门口时,回头笑道:“小仙女,后会有期。”说完,朝我眨了眨眼睛,复又离去。
帐中瞬时空落了下来,只剩我一人,不禁开始琢磨,这算是处置过我了?李琰绵里藏针,彻夜罚站这招也忒狠了点,虽不伤筋动骨,但过程却委实难熬,所幸结果还算不坏。
唉!心中一松,顿觉腿脚有些发软,不听使唤,忙扶着桌案,一步一挪地蹭到椅子边坐下,刚沾上椅子,方才强压下的睡意又一股脑涌了上来,没多会就靠着椅背打起盹来。
正睡得酣甜,傅文轻轻将我唤醒,低声道:“姑娘可不能睡在这儿,会着凉的,趁热用些早点,卑职在帐外候着。”他一面说着,一面将我的包袱轻轻放在案上。
我身子乏得厉害,实在懒得起身回礼,只坐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子向他答谢,傅文拱手回礼,便退了出去。
我瞟了一眼案上的早点,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两口。又歇了半晌,我才撑起身子,拿了包袱缓缓行至屏风后面换衣服,拾掇妥当后,出了营帐。在帐外的傅文见我出来,上前来拱了拱手,便引着我向寝所走去。
深秋的清晨,寒意已浓,风起时,更是凛冽,我不禁缩了缩脖子。傅文在前面引路,可能是见我身子有些抖,他特意选了条离寝所近的小路,加快脚步,走了不多会,就已到了寝所门口,他拱手作揖道:“姑娘好生休息,卑职告退了。”
我俯下身子回礼:“多谢了。”他又躬了躬身子自走了。
推门进屋,雨晴与梦瑶裹着被子从塌上蓦地竖起来,齐声问我整晚去了哪里,我觉得脑袋沉重,只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们见我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遂放弃了刨根问底,我甩了鞋子,跳上床,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竟已是晚上,听梦瑶说,林牧监一早就打发人过来传话,李将军这几日不回营中,让我安心休息一天。折腾了一夜,能好好休息我自然是满心欢喜的,但一想到会几日见不到李琰,却不知为何心中平添了几许失落。
屋内掌着两盏灯,很是亮堂,梦瑶和雨晴都在灯下绣着帕子,我默立在旁凝神观看,二人的女红颜色调和、线条明快、绣工精密,心中不由感叹,都说大唐女子精通针黹女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反观自己,女子该通的技艺我是一样不会,人比人真是气死人。想到这儿,当即就有想用面条勒死自己的心,不由一声长叹。
雨晴听到我叹气,停下手中的绣活,侧过头充满探究地看了我一会,忽然问道:“老实交代,你昨夜到底上哪去了,今早回来时披头散发,脸上的妆容也没了?”
我心想,若是告诉她们昨夜我一整晚都在李琰内帐中罚站,也不知道她们信是不信,弄不好还会往歪处想,还是不要给自己添麻烦了。遂咧嘴干笑了几声,开始顾左右而言他,雨晴则不依不饶地追问,梦瑶笑看我们闹了一会,对雨晴道:“你就别逼她了,她若想说自然会说的。”
雨晴朝我撇了撇嘴,转头向梦瑶道:“她可是整夜不归,我是怕这个傻丫头吃了别人的亏。”
梦瑶笑道:“你大可放心,她如今有两个靠山,还怕镇不住其他人吗?再看她那古灵精怪的样子,决计吃不了亏的。”
雨晴听了,乌黑清亮的眸子骨碌一转,嘿嘿笑道:“我就是怕傻丫头吃了那二人的亏。”
梦瑶抿嘴而笑:“我看李将军和侯都尉都是正人君子,不会做这种事的。”
雨晴一翻白眼,撇嘴道:“正人君子怎么了?还不是男人,尤其是像他们这般的男人,才最是要命。还是留个心眼为妙!”
见她们话题越扯越远,我忙在一旁打岔:“姐姐是越说越不正经了。”
我朝雨晴眨眨眼睛,嘻笑道:“姐姐是不是对张大哥也留着心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