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今天我骑马经过的时候,看到林子中有许多的野果树,你明日就去向林牧监禀报,让他派些人去林中采摘,与干草、麦秸间隔着喂的话,我估摸着可以支持相当长的时间。”
赵敢当猛地一拍脑门,嚷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个林子我也去过。”
“嘘!”我示意他小声些,他忙捂着嘴向我点了点头。
“姐姐为何不亲自向林牧监禀报?”赵敢当疑惑地问。
我轻敲了下他的脑壳,“当然是让你去请功领赏了!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此事自然是由你去禀报的好,你也不想一辈子只在这里当个小厮吧!”
他揉着头,却似醍醐灌顶,憨憨一笑道:“原来如此,多谢姐姐提点!”
我想了想,又补充道:“记得提醒林牧监,每棵树采一半留一半,派人采摘时须小心着些,切莫伤了果树,坏了根基,以后说不定还可应急。”
他点头道:“姐姐的嘱咐,我都记住了!”
又向赵敢当嘱咐了几句,正要提步离去,他突然叫住道:“对了,差点忘了跟姐姐说!”
“何事?”我定住身子,回身问。
“傍晚时分,我在马厩门口遇到了独孤公子。”
“独孤谋?!”我一怔,自从去年长安街市一别,也是大半年没有他的音信了。
“他可有向你问起我?”
赵敢当摇头道:“姐姐也知道独孤公子的脾气,风风火火的,连话都没说上,就骑着马走了。”
我“哦”地点了点头,与他话别,提步回了寝所。
第二天一早,赵敢当便将野果之事向林牧监作了禀报,林牧监几番斟酌之后,把采摘野果的事又交与了我负责。
哎!真是作茧自缚!不过也难怪,谁叫我是整个马场最清闲的人呢!
“小柱,留心脚下!”
“磊子,帮小柱扶着些梯子!”
“大家都记住,就挑枣、山楂、苹果、梨这些果子摘,其他颜色太过鲜艳的浆果莫要去碰,可能会有毒!”
“二牛,手脚轻着些,你这是砍柴还是摘果子呢!”
“……………………………………………………………………………………”
我一手叉腰,一手挥舞着从地上捡来的树枝,对着众小厮一阵指手划脚,幽静的林子里满是我的话音。
交待半天,觉着口干舌燥、腰酸脖子疼,心中暗叹指挥别人干活也不是件省心的差事,我揉着腰转身向侧立在旁的赵敢当讨水喝。
赵敢当一脸愕然,缓缓将水袋递给我。
我仰着脖子猛喝了几口,瞅他一眼,“怎么了,不认识我啊?”
他干笑几声,摇了摇头,张嘴还未及吭声,就听二牛在梯子上喊道:“芸儿姐,你今天怎么像换了个人呀,跟我娘一样!”
“你说什么?!”我回头薄嗔轻怒地瞪了他一眼,“我年纪有那么大吗?”
二牛连忙挠头摆手,憨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芸儿姐,你跟我娘一样凶!”
众小厮一阵轰笑。
我叉着腰,比划着手中的树枝,指向二牛,刚欲开口想再嗔责他几句,突然有人从身后伸出手来捏了下我的脸。
我身子略僵了片刻,心中腾地生出骇怒,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竟有人敢行如此轻薄之举。
我满面怒容,猛地回过身去,刚想呵斥,但看清眼前人时,怒意瞬时冻结在面上。
独孤谋一脸坏笑,嘴角衔着根狗尾草,一手抵着下巴,正眼神慵懒地睨着我,这哪是大唐的果毅都尉,明明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二流子。
看着他这副流里流气的可笑模样,心中暗乐,不禁骇怒全消。
我微一思索,脸色一沉,仍佯装着怒容,厉声呵斥道:“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