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边,只看了苏己一眼,便知太太那颗聪明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
他眼睛里兴致颇浓,是等着看戏的松散模样。
苏己这一招,直接一箭双雕。
除了裴淮,另一个反应过来的,便是突然行为反常的徐明知。
她浅笑勾唇,御姐气泡音十分惑人,“谢谢王博士的纸巾。”
苏存义看着两人“紧紧”“攥”在一起的两只手……
“!!!”
醋意冲天啊!
在他视线里,徐明知话落,抽走他手里那几张早就被他握出汗的纸巾,另一手的力道松开,王译跌坐回自己椅子上,热气顺着衬衫领口呼呼地往外冒。
正要找机会问苏己这是什么情况,可转头的时候,余光扫见同样坐回椅子上的杜湄兰,捏着纸巾的手微微攥着。
一根线在脑子里忽然搭上。
再看看苏己那颇有深意的笑,明白过来了。
慌张感瞬间消失,他正襟危坐地冲徐明知点点头,“不客气,徐女……”他略一停顿,改口叫,“徐姐。”
杜湄兰和苏存义表情同时一抖。
后来一直到零点跨年的钟声响起,其他人都去阳台看烟花了,这几位中年总裁们还在拼酒。
苏存义跟王译两个人喝了一瓶茅台。
苏存义敌意满满,王译舍命陪君子君子。
但两人酒量竟然都是意想不到的好,根本分不出胜负。
杜湄兰让管家又上了几道下酒菜。
除了一开始觉得意外的那几个反应,她并没有其他的表现,跟苏存义完全不同。
谈吐优雅气质,一如往常,与徐明知聊起各种话题也是依旧从容。
就这样,除夕的聚餐终于进入尾声,佣人把主子们的房间都准备好了。
徐明知还是坚持要回徐家,虽然已经结成亲家,但在女儿婆家过夜也不怎么合礼数。
她是很有边界感的人。
苏存义也终于想起了后备箱里的祖宗们,说什么也得回苏家。
院子里,两人喝得醉醺醺的、各自等着各自的秘书来接。
除夕夜的风格外冷,空气里漂浮着烟花绽放后残留的火药味儿。
倒也不难闻。
苏存义身上是件灰色的呢子大衣,短发利落,胡须修剪整得齐。
衬衫的衣领干净,皮鞋干净,指甲也是一样干净。
当初徐明知能看上他,这一优点占了很大的比例。
他不是个会专门讲究这些的人,但衣着上的干净、整洁、跟他遵守规定,克己守礼的为人准则一样,是早已刻进骨子里的教养。
人总是容易被和自己完全相反的那类人所吸引,正如同学校里的乖乖女会喜欢不良少年,而年轻时离经叛道破马张飞的徐明知,就被为人虽然一板一眼,但做什么都很有耐心,很有长性的苏存义吸引了。
苏存义虽然墨守成规,古板守旧,也曾经鉴婊能力很差,但他确实是有优点的,他身上有一种类似中世纪贵族的气质,他情绪稳定,不急不躁,让人有安全感,不管集团公司出了多大的事,他永远可以冷静处理,哪怕有一天苏家面临着跟江家一样要被吞并的惨状,也永远不会从他身上看到任何恼羞成怒的窘态。
徐明知总喜欢用一句话损他,说他哪怕有一天上街乞讨,也会衣冠楚楚,当一个最绅士的乞丐。
但虽说是损他,却也是徐明知喜欢他的地方。
冷风回卷一阵,苏存义大衣的衣领被掀动。
他转过头看了徐明知一眼,隔一会儿,又看一眼。
徐明知仍然穿着秋季款的正装,看着没有任何御寒能力,但她没有冷得表现,站得舒展,火力很旺。
苏存义捏了捏自己身上的大衣,欲言又止了几次,想起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