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不好直接开口相问,于是就向着亭内一拜,说道:
“白先生,不知刚才另外那个人是谁?从何而来?”
众人也很好奇那个能够与白先生和一丈观那位平分天下的年轻人,都望向亭内。
白九灵饮下一杯酒之后,思绪飘飞,过了半天才说了三个字:
“他姓元!”
……
陋室之中。
赵牧灵终于醒来,身上力气终于也恢复的差不多。
真是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是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过的踏实。
睁眼发现自己仍然被炎霜华紧紧抱在怀中,不过此时炎霜华也睡着了,脑袋低垂,额头轻轻放在自己头顶之上。
米汤和胡婴都坐在门槛之外,看来他们一直都守在门口。
门外天色已经大亮,但是依旧在下雨。
这是赵牧灵从出生到现在第二次看见白日下雨,上一次还是姐姐去世的时候。
昨天晚上梦境之中的记忆居然一清二楚,难道是因为时间才过去不久的原因吗?
对了,今天是七月十五,还有正事要做!
赵牧灵从梦境之中的记忆里面回过神来,隔衣轻轻拍打炎霜华的手臂。
炎霜华睁开惺忪双眼,门口米汤和胡婴也看向屋内。
赵牧灵从佳人怀中站起身来,七月十五,该去上坟了!
在三人的注视之下,赵牧灵走进了右边的堂屋之中,顺手就把门带上了!
赵牧灵重新把头发梳理了一遍。
打开床边的柜子,找出了两套衣服。
正是父亲生前留下的最后的遗物。
其中一套据姐姐说是母亲刚刚嫁过来的时候为父亲缝制的,灰扑扑的,已经破烂不堪,看样子根本就没法再穿了。
另外一套衣服是一件长袍,整体呈黑色,其间布满了暗红色的长条雷纹,虽然看着也有些陈旧,但是不知是何材质,依旧完好无损,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出自母亲的手中。
赵牧灵换上之后,总算暂时告别了自己身上那缝缝补补满是补疤的灰色长衫。
每一年上坟的时候,赵牧灵都会穿着母亲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衣服。
因为上坟的时候一定要让父母亲和姐姐知道,自己过得很好,如果他们泉下有灵,才能够安心。
但是今年已经没有其他衣服能够再换了。
自己现在穿的两套衣服一套是母亲提前准备好的,已经缝缝补补,无处可缝了,另外一套是用以前的旧衣服改来的,也已经不能再穿了。
所以就只有换上父亲的衣服了。
三个人等了半天,左边的屋门终于才缓缓打开,一个熟悉
又陌生的男子踏步而出。
炎霜华一看见那个大不一样的男子,双眼之中瞬间有一些失神,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痴痴的望着门口那个清瘦的身影,确实是自己的牧灵哥哥。
胡婴早就已经上下打量了赵牧灵几遍。
头发一梳,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果然是人靠衣装,除了脚上的草鞋,又比镇子上那些锦衣华服的家伙差到哪里去。
不过主要还是长得不错,就是有一点瘦黑而已。
就长相来说,比自己差不了多少!
胡婴还在看着今日那个仪表堂堂的赵兄的时候,就听见身边有人啜泣的声音。
低头一看,米汤鼻龙倒挂,瘪着嘴,流着泪。
米汤看着身着雷纹长袍的赵牧灵,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千年之前,似乎是那个人站在自己面前。
千年已逝,沧海桑田,米汤感觉自己心中沉浸的悲痛似乎难以抑制,尘封的记忆都慢慢复苏。
赵牧灵一只手抱着祭祀的香纸,一只手撑着一把旧伞,准备要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