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指挥官像想要挠痒一样,把手伸向了后背的伤口,然后双膝跪地,双手支撑在滑腻的地板上,摇动头部。
他想要恢复神智,还是想要重新获得能量?
谁也没能下决心杀死指挥官,就连把刺刀刺向他的造.反者也害怕地退后了,然后他扯下了自己的面具,歇斯底里地向全站大喊:
「弟兄们!不要再折磨他们了!放了他们吧!他们反正都会死!我们也是!我们难道不是人吗?!」
「你无权……」指挥官嘶哑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他依旧跪在那儿。
机枪手们相互商量着,抱怨着。
一个车厢的门的栅栏被扯掉,然后是另一个……
突然有人对着始作个者的面部开了枪,他向后仰面倒在了其他死者身上。
为时已晚:感染者们带着胜利的怒吼冲出了车厢,冲进了站台大厅,他们肿胀的双腿不允许他们跑得灵巧快速,他们扯下了胆小的卫兵们的机关枪,在站台上四散跑开。
卫兵们吓得发抖,有人仍在向患者开枪,另有人跟他们混在一起,从站台跑到了各条隧道里——有人向北,逃向谢尔普霍夫;有人向南,逃向了纳加迁诺。
阿尔乔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迟钝地看着指挥官。
指挥官并不想死,起先他向前爬着,后来挣扎着站了起来,慢慢挪动自己的双腿。
「现在给你们一个惊喜……你们以为,我没有准备……」他的话让人不知所云。
他游移不定的目光终于定格在了阿尔乔姆身上,僵住了几秒钟,然后他突然用自己平常说话的声音,一种无法忍受士兵抗命的声音大喊:
「阿尔乔姆!带我去无线电通信室!要下令让北边岗哨关上密封门……」
阿尔乔姆用肩膀支撑着指挥官,他们艰难地走过空旷的列车,走过堆积如山的死尸,终于到达通信室。
指挥官的伤,这样看来并不致命,但他确实失血过多。
他们走到通信室的时候,他一丝力气也没有了,终于昏倒在地。
阿尔乔姆把桌子抵到门上,抓起内线电话的听筒呼叫北关卡。
他听到的只是轻微的噼啪声,和剧烈呼吸一样的声音,之后便是沉默,可怕的沉默。
如果想要切断这条路已经晚了,那他应该提前警告杜布雷宁站!
阿尔乔姆扑向了电话,按下了操纵台上的两个按钮中的一个,等了几秒......
机器仍在运转。
起先听筒里传来的只是回声,后来便有了短而密的急促的声音,终于传来了占线的「嘟嘟「声。
一......二......三......四......五......六......
上帝啊,让他们接电话。
如果他们还活着,如果迄今为止他们还没有被感染,那么就快接电话,让他们给他一个机会,在病患跑到边界之前快答复他吧。
现在阿尔乔姆把一整颗心都放在了这上面,在隧道的另一端快出现一个人拿起听筒吧!
就在他完全不抱希望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第七个嘟声戛然而止,
电话的另一头响起气喘吁吁的声音、遥远的叫骂声,透过杂音,一个因激动而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里是杜布雷宁站!」
「它们给你洗了脑!」梅尔尼克艰难地说。
「没什么,一切都会过去。」亨特的手离开伤疤,他的声音也发生了改变,又变得嘶哑僵硬起来。
「几乎所有的事都会过去。这段历史早就结束,做过的事就是做过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应当捏脱所有束缚。」
「我不是为了说这些而来的,图拉站现在瘟疫横行,有可能会蔓延到塞瓦斯多波尔站,也有可能到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