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周仓刚进公廨房里坐下,边上副官就凑过来有事禀报。
“大人,昨夜城郊乱葬岗上出了一件怪事,半山腰上莫名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洞,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之后留下的。”
“炸开?猛火油?”周仓知道军伍里有猛火油,那东西堆积多了之后点燃的话就会爆炸,威力极大,比起一些通窍境的战技威力也不遑多让。所以一听到“炸开”二字,他首先就是想到的猛火油。
不过副官摇了摇头,说:“大人,不是猛火油。那东西乃是军中重物,咱们卫戍手里都没多少,民间更不太可能持有足够爆炸的猛火油了。而且猛火油爆炸有浓烟和大火,但昨夜乱葬岗那边并没有这些迹象。当地探查也没有发现任何燃烧的痕迹。
这事儿古怪,目前我已经安排一对人手过去汇同衙门的人一起展开细查了。”
“衙门的人?他们也过去了?”周仓端茶的手顿了顿,扭头有些意外的看向副官。因为一般来说地方衙门的衙役只会在城内活动,除非是城外庄子里发生了什么案子才会在有人报官之后过去。而乱葬岗那种地方,除了地方衙门里抛尸埋人的时候会过去以外,平时不可能去那边的。那边是属于卫戍日常巡城的外围辖区。所以卫戍的人发现了乱葬岗的异常周仓不意外,地方衙门的人也这么快就过去了就显得有些奇怪。
于是周仓又补问了一句:“是你通知的地方衙门的人?”
“不是的大人,其实地方衙门的人比我们的人更先一步到的,我们巡逻的人马看到他们赶往乱葬岗才跟上去发现了上面的怪事。担心会不会是北武国或者江对面的华岳国的探子所为之阴谋,所以跟着在查。”
廊源城地理位置特殊,北面有关系扑朔迷离的北武国,东面隔江就是一直想要吞并南渊国的华岳上国,所以廊源城虽然没有什么紧张的一线战地,可作为这边卫戍上下都对任何蹊跷的事情极其敏感,就是担心北武国和华岳国的人跑来施什么暗箭。
“地方衙门的人先到?他们闲的吗?巡乱葬岗干嘛?”
“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副官也清楚地方衙门表现出来的奇怪举动,但他并没有发现其内因,所以只能表示不知。
“先查清楚那大坑的由来,衙门的人别牵扯太深,有什么结果如无必要就不要知会他们了。做好保密,明白吗?”
“属下明白。”
周仓手里的事情不少。他到廊源城也就三年不到的时间,求的倒不是多大的建树,但求无过就行。毕竟廊源城这个地方,稳就是第一要务。
坐在椅子上,周仓翻开今日刚到的军报,上面开篇便是两个他相对熟悉的名字。一个是“宋青河”,另一个就是“林沢冬”。于是连忙细看。看完之后叹了口气,略带羡慕的对边上的副官说道:“林沢冬的运气不错,跟了宋将军,如今在鱼背山那样的地方也能屡屡立功,这次更是直接列名在宋将军名讳之后登上军报首页,这份资历真是让人羡慕啊!”
周仓和林沢冬是同期,也是好友,相互间也是多年的交情,可谓深厚。其实论,周仓是比林沢冬更好的,毕竟在军伍里混还是要看家事路数的,而周仓就是典型的军武世家,他从讲武院里一出来就是别人需要奋斗数年甚至是十数年才能抵达的高度。
反观林沢冬,一开始只能默默无闻,甚至大有可能就此沉沦于军伍里的大众当中,或者战死在某个边域战场上。可随着宋青河的崛起,在讲武院里深受宋青河喜爱的林沢冬也跟着迎来了仕途的大风,借力而上,如今不但职衔上已经追平了周仓,更是在鱼背山那里大把大把的捞资历,现在连军报都上了他的名字。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至少周仓到现在一次都没上过军报。
按照这个势头,周仓觉得林沢冬不出意外的话会在不久的将来走到他的前头去。
妒忌